身。
”传令,明日全城搜捕余党,凡与宗室往来密切者,一律收押审问!“次日清晨,天津城大雪未停,街头的斩首也未停下。
吴三桂站在城楼上,望着安定军押送一队队囚犯出城。
这些是昨夜搜捕的宗亲党羽,将被发往红袍军控制的矿场劳役。
忽然,他注意到一队人马自南门入城,为首的正是青石子。
那年轻道士依旧一身洗得发白的道袍,背上却多了个粗布包袱,见吴三桂迎来,他解下包袱递过。
“陈铁唳托我带的证据。”
对吴三桂此人,青石子并没有什么感触,甚至有些反感。
毕竟之前大清入关,边军可一直都是看戏的那个。
包袱里是几封泛黄的信笺和一本账册。
吴三桂也没在意青石子姿态,翻阅片刻,脸色越来越沉。
这些是沿海各城与海龙教的往来书信,上面明确记载着每季供奉多少童男女,换取多少私盐。
蓬莱城外三十里,海龙祠的鎏金匾额在晨光中闪烁。
陈铁唳用刀尖挑起匾额上褪色红绸,绸缎上绣着扭曲的符文,沾满暗褐色污渍。
“总长,地窖找到了。”
副将压低声音。
“你......最好亲自看看。”
祠堂后院的假山被移开,露出向下的石阶。
陈铁唳举着火把走下去,霉味混着腥气扑面而来,火光所及之处,墙壁上挂满铁钩,每个钩子上都悬着一条褪色的布带。
陈铁唳在战场上厮杀惯了,如今竟也觉得心惊肉跳。
眼前的场景,看起来像极了传闻中荒年的人腊。
身边的副将声音响起。
“每条布带代表一个献祭给海龙神的童男童女。”
副将指着墙角一堆小鞋子。
“缙绅宗亲都在宣传,所以渔民相信献祭能保出海平安,实际上......”
他踢开地上一块松动的地砖,露出下面白森森的细小骸骨。
陈铁唳的刀疤脸在火光中愈发狰狞。
他转身大步走回地面,对着跪成一排的祭司开口,这次面上的暴怒难以掩饰。
“听说你们能呼风唤雨?”
最年长的祭司抬头,银须颤抖,甚至不敢看咬着牙的陈铁唳。
“将军明鉴,我等只是代海龙神传达......”
“去你娘的!畜生!”
刀光闪过,银须带着头颅滚落在地。
陈铁唳甩去刀上血迹,眼底戾气几乎弥散开,他昔日也不过是从最底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