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沉默着,眼底逐渐黯淡。
这位大明天子,有朝一日当真失了天下,只怕也不稀奇。
和他同龄的魏昶君魏里长,治下的百姓,正住着水泥修葺的房屋,兴许还烤着火,吃着肉和馒头。
与此同时,大清被剿灭的消息如同雪花一样飞散向各处。
檀香混着霉味在雕花梁柱间萦绕,赵明远用折扇挑开辽东舆图。
“江南商会要三十七处盐井。”
扇骨突然戳破辽东的标记。
“王御史在登州备好了二百艘沙船。”
“学生以为......”
年轻给事中捧着青花茶盏的脸上带着淡淡笑意。
“当以重建卫所学堂为由......”
“蠢材!”
茶盏被扫落在地,碎瓷片溅到刚刚从平山镇传来的战报上。
“你当那些丘八真识字?”
赵明远从袖中抖出盐引,盖着南京户部鲜红大印的纸片飘落在辽东湾。
“明日让钱谦益写篇《复辽东教化疏》。”
彼时读书人眼底的老谋深算带着寒意。
如今没了大清的威胁,东林党就该想着如何继续维持朝堂的局面,要平衡,甚至壮大话语权,辽东的利益和山东的利益,都必不可少。
与此同时,藩王别院。
朱由桢软靴踏过铺满皮裘的青砖,桌案上摆着数十带血手印的田契。
“鲁王府要济南到登州的驿道。”
匕首扎进地图,朱由桢靠在椅子上,姿态慵懒,不复往日仓皇失措,眼底兴奋。
“兖州那五万亩祭田......”
王府的账房拨弄着算盘,眉头紧皱。
朱由桢突然抓起上好的青瓷杯盏,砸向跪着的账房。
“混账!这数目够养三个卫所私兵?”
侍女战战兢兢的低下头听着他们分赃的谋划,只觉得站不住。
金碧辉煌的房间还在响彻声音。
“整个大明都是咱老朱家的,那些个东林党的酸腐文人,也配和咱抢银两。”
“这次他们要是敢伸手,就派人把他们手剁了!”
辽东如今赫然已成目光汇聚之地。
驻扎在宁锦防线的吴三桂也在等着朝廷的消息。
直到此刻,他仍有些梦幻。
做为驻扎在边关的守将,没人比他更清楚,那群鞑子的战力和机动性,是边军完全无法抵抗的。
尤其是在袁崇焕之流开始收拢边军之后,更是让许多地方将领纷纷效仿,军政大事,均是自己说了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