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总长之命传令,三百门大将军炮全数架在平山镇后鹰嘴崖,炮声一响,平山放行!”
陈铁唳瞳孔凝聚,目光森冷。
来了!
与此同时。
寅时三刻,平山镇西北山林深处亮起一点火光。
卢象升亲兵踩着齐膝深雪摸进营寨,递上的密信还带着体温。
“里长亲率红袍军六万四千,已抵黑松林西口。”
纸张角落沾着墨渍,卢象升端详,亢奋点头。
在之前数十年中,他从未想过,大明边军都做不到的事,如今就在眼前。
大清侵扰疆土已有数十年之久,终于等到这一日!
信件上赫然还写着指令。
“里长令,卯时三刻,炮声一响,平山放行!”
这一刻,卢象升狠狠攥紧拳头,兴奋传令。
“即刻通知各路总兵,挖好陷马坑,备好箭矢火炮。”
“此战歼灭主力并非吾等,红袍军剿灭大清之前,任何人的阵地,不准放过一个清兵!”
老书生声音近乎咆哮,亢奋狂热。
另一边,平山镇东北方,雪地平原中扎着大片帐篷额。
张献忠看着合击二字信件,眼底锋锐森寒。
七十二营的弟兄都在饮马沟候着,声音冰冷。
“谁都可以放过大清,但咱大西军决不能让一个清兵过去!都记住了!”
“自吾等起事,直到之后定居川中发展,谁见了都说一句吾等流寇,祸国殃民。”
“吾自是承认,一路上没了粮食,抢过百姓,也曾管不住手底下的将士,糟蹋过百姓,但。”
“这一战,只要吾等守住这条线,哪怕日后别人依旧叫咱流寇,也不会说这些铁打的汉子,为山河流过血的汉子,是天杀的畜生!”
李定国站在张献忠身边,神情竟能隐约见到几分兴奋。
世人都说大清兵锋,锐不可当,他倒真想看看,大清到底有没有那般强势!
他剑也未尝不利!
另一边。
平山镇正北,营帐拉开一条长线,火光恢弘浩荡。
李自成眯起眼睛,看着红袍军传来的信件。
如今他桌案上放着舆图,神情愈发凌冽,手中笔锋不断勾勒。
平山镇算是一个隘口,从隘口穿破,则入了四军布置的口袋。
皇太极多半只想到红袍军会仗着平山镇地形阻拦他们,但他们绝想不到如今四军归一,反而在大清最擅长的野战中,为他们规划出了一片纵横三十里的战场!
“跑不掉的,一个都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