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尔敢!吾等宗亲乃吏部天官!”
“吾钱家主宗在京师,尔等不日即有灭门之祸!”
哀嚎声未阻刀锋片刻,这一刻,偌大校场,血流成河!
百姓拍手称快有之,不屑亦有之。
已晋升莒州知州的陈衷震撼目睹如此残酷画面,难以想象。
他知晓魏昶君要造反,可他究竟要走怎样一条路?
要知道,大明远不是朱家的大明,天下缙绅,占大明江山之力逾七成!
姻亲宗亲盘根错节,官场乡野无所不至,牵一发,则动天下。
“真的杀了,这是和天下缙绅对抗......”
王旗悠悠开口。
“凡欺压百姓,利益凌驾人命之上,无论地主,缙绅,官吏皆死!”
“心怀百姓者,方有活命之机。”
这一刻,陈衷注视眼前鲜血,触目惊心。
这条路极难,但若魏昶君走通,难以想象!
知州杨圣文,同知张寅身亡,风波渐止。
莒州新任同知,通判,至城守,一应换上红袍军,民部众人。
刚刚把控莒州军政民生,莫柱竣,周愈才等不断忙碌。
彼时宏仙居内,饮宴初始。
莒州隶属青州府,虽同占一个州字,却不过下辖之地。
换了官吏,自然有青州府官员前来查察。
主桌上,位列最上首的,便是青州如今另一位同知,位列青州知州严承平,同知叶无咎之下,名为杨宗信。
只是此刻,面对莒州官场上下,杨宗信眯起眼睛,心中暗自惊叹。
军政民生,大小事务,无论任何,凡他所问,各官吏非但不曾征求知州陈衷,反都看向那位同知魏昶君。
便是知州所答,亦隐隐要征求魏昶君之态。
魏昶君方才凭借杀鞑二十踏入莒州官场,尚不到半年光景。
这般手段,官场博弈岂非无往不利?
杨宗信大笑举杯。
“诸君满饮!”
酒杯落下,杨宗信目光转向魏昶君,语态温和。
“某闻魏大人力敌鞑子,如今看来,自蒙阴至莒州,民间风评亦是极佳,想来民生治理颇有才干。”
“无怪能在短短年余,便一跃成为莒州同知。”
言及此处,杨宗信话锋一转。
“然官场之上,若魏大人仍有抱负,便不是无依无靠可为之。”
“当今朝堂,五品以上官吏,进退之际,已非人力所能乞及,皆是阁老,六部之博弈。”
“即便本官,若非张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