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清和娓娓道来,又忽然自嘲一笑:“现在仔细想来,倘若我卢家只是一个寻常的世家,大乾来袭,还能改头换面化作玄门,投靠大乾。”
王渡看了卢清和一眼,皱了皱眉。
卢清和又是何等的人物,修为高深莫测,自然察觉到了王渡眼神中的不悦。
可他却好像浑若未觉,反而提起另一件事:“天山那一处矿产,明明是我上原卢氏几番栽培养育,如今好不容易养出了血炼石。
你们王家却要分一杯羹,这吃相难免太难看了些。”
王渡摇头:“那矿山本来就是我王家的产业,不过只是租借给上原卢氏罢了。”
卢清和道:“距离到达租期,可还有四十余年。”
王渡道:“我王家甘愿赔偿,也要收回天山那一座矿山……”
二人语气看起来与之前无二,脸上看不出半分愠怒。
可不远处池塘中的锦鲤却已经沉入池底。
天上吹落的小雪,尚且还没有落在这王家院中,就已经因为无形的气息而消融。
在陈执安眼中,大虞六姓似乎是一丘之貉,许多事情上他们也都是一同行动,看起来亲密无间。
可实际上……大虞天下最鼎盛的六姓世家彼此之间,又怎会无有争端?
无非是常年存在的外部威胁,令他们无法撕破脸罢了。
内里的仇隙正被他们不断压制。
而现在,大虞外部,有大乾存在,算是他们的威胁。
而大虞内部的威胁,又是谁人?
十几息时间过去。
卢清和拂袖而去。
天上的雪花再度飘落,落在院中。
王渡伸出一只手来,雪花落在他手上,继而消融。
王连河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询问道:“家主,那陈执安……”
“陈执安总会死的。”王渡开口。
他说话时,胸口微微起伏,每一次呼吸都仿佛有风雷之声在体内回荡。
脏腑雷鸣!
代表着他的肉身力量已经到达一种极致。
白日的光芒透过庭院上方的琉璃穹顶,在王渡身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那些光线似乎被他周身的无形力场扭曲,形成一圈淡淡的光晕。
“到那时,想要杀他的人也许极多,可我总觉得,他会死在我手中。”
王渡如此开口。
——
陈执安盘膝坐在青莲县院中,他体内一道道真元流淌,正在不断消化第三道道真之气。
这一道道真之气所剩不多。
等到陈执安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