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倘若再去见他,只怕就要长成参天大树。
到那时,我便上不得山了。”
玉絮奴不敢多说什么,便只说道:“公主放心,那封信我已送过去了,陈将军倘若出关了,依然会前来送公主。”
玲珑公主徐徐颔首。
“公主,应当启程了。”
魏离阳的声音传来。
玲珑公主恍若未闻,并不曾应答。
玲珑公主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袖中那柄白玉短簪——那正是上元节时陈执安在灯市随手赠予她绾发的。
冰凉的玉质早已被焐得温热,却始终未能簪进那封告别信里。
“公主可要再等等?“玉絮奴望着远处青莲县的方向,“若此刻改道“
“不必了。“
她打断得极快,像是怕慢一分就会动摇,“他既未出关,便是天意。“
马车忽然颠簸,放在她座椅旁的画卷滚落半幅。
画中少年将军执剑立于雪松之下,衣袂翻飞处题着“愿岁并谢,与长友兮“八字,朱砂印泥犹带松墨香。
玲珑公主,竟然也为陈执安画了画。
玉絮奴慌忙去拾,却见公主突然伸手按住画卷。
寒风吹起车帘的刹那,她瞥见公主眼角泛起薄红,像雪地里倏忽即逝的梅影。
“再见不知,又是何年何月了。”
玲珑公主叹了一口气道:“他若出关前来送我,我本想要将这幅画亲手送他。
既然他未曾赶上,此时又要启程……你便再走一遭青莲县,将这一幅画送过去吧。”
玉絮奴接过那一幅画,心中对于她陪伴了二十余年的公主,满是心疼。
世上的事大约便是如此,总有大小遗憾。
与魏离阳成婚,也许是玲珑公主的大遗憾。
今日玲珑公主将要离京,陈将军却恰好闭关,未曾来得及相送,便是小遗憾。
玉絮奴心中为公主悲戚。
玲珑公主则深吸一口气,端坐于马车中,轻声说道:“那便启程吧。”
魏离阳不曾回应,马车却再度缓缓行驶起来。
车轮悠悠,魏离阳走在前头,七八位百夫、校尉拱卫着马车。
三千镇龙军正在等候。
玉絮奴早已下了马车,手中正拿着那一幅画卷,目送玲珑公主离去。
玲珑公主坐在马车上,掀起窗帘,抬头看着天空发呆,却不知在想些什么。
几息时间过去,玲珑公主忽然看到天上的云雾中似乎闪着光,就好像是有极亮的星辰被云雾遮掩。
既然许多云雾都匆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