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桓无力的跌倒在地,眼神骤然空洞了起来。
“大人,还请....稳住一些!”
吴庸再次开口,“现在只是审,事情还有缓....”
“你信吗?这话你信吗?”
郭桓忽然落泪,“进了镇抚司的天牢,父母家人也都深陷囹圄...说我没事,你信吗?你信吗?”哭着,他忽然大笑,“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我就知道,我就知道我早晚有这么一天.....我就知道....哈哈哈哈哈!”
刺耳心悸的笑声之中,吴庸低头,擦擦头上的冷汗。
“御史举报,镇江太平府的赋税被你中饱私囊....”
“盗卖官粮,浙西本该入库的四百万石,少了一半....”
“朝廷的律法,本就是两百万石!”
郭桓忽然开口道,“那两府的赋税是有缺额,才没记账!”
吴庸一顿,“还有,你勾结地方官员巧立名目,胡乱摊派赋税......”
“这事皇上知道!”
郭桓陡然大喊,天牢之中顿时为之一静。
人人都好似见鬼一般,石化了。
“这些皇上都知道呀!”
郭桓冷笑,“皇上都知道呀!不然怎么筹措军费?啊?几十万人连年打仗.....哪里弄钱去?”
“贪污,我有!”
“我是贪污了,我不但贪了,我还联合其他人贪了!”
“可那是因为我要做的事,我一个人做不成呀!”
“皇上是知道的,他知道我一个人做不成.......”
“住口!”
众人闻声,回头看去。
哗啦一下,齐齐起身。
就见朱标阴沉着脸,背着手缓缓进来,一言不发的盯着郭桓。
现在,根据刚才郭桓的只言片语,他才猛然醒悟。
他皇帝父亲要图谋的,绝不是清洗淮西文人集团,扫清胡惟庸余孽,清除李善长党羽那么简单。
他父亲要图谋的不单是朝中大臣地方官员,还有天下的地主富人!
擅自摊派苛捐杂税,是郭桓做的。
但经手人,是地方的官府。
具体实行人,则是地方上的地主富人。
那么追赃,不但要追郭桓,而且连这些人也都要一块的追。
“去了镇抚司?”
天色已晚,乾清宫中燃起不明不暗的灯火。
老朱坐在餐桌边手中一块烧饼,一碗疙瘩汤,一碟咸菜,一个咸蛋。
朱标缓步进来,“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