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丫鬟扯着嗓子唱起俚俗小调,吵得整个院子鸡飞狗跳。
半晌,房门“砰”地被踹开,沈涛顶着一头乱发冲了出来,锦袍歪歪扭扭地挂在身上。
他指着白晚晚暴跳如雷:
“好你个白晚晚!成心跟我过不去是不是?
昨日我护着你,你倒好,今天就来整治我!别以为我不敢收拾你!”
白晚晚淡淡一笑道:“那你准备怎么收拾我啊?我今天就去找顾爷爷……”
沈涛气得打了打自己的嘴道:“行,姑奶奶,我错了,睡了一觉,差点忘记你后台有多强硬了。”
白晚晚看着他道:“咱们现在要去上课了,你不听,我还得听呢!”
沈涛皱眉道:“那些之乎者也,有什么意思呀?我是真看不懂。”
“你看不懂就对了呀!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
沈涛冷嗤一声道:
“黄金屋,我家就有啊!颜如玉,啧啧啧……
我家到处都是颜如玉,你没发现我家里的姑娘多得很吗?”
白晚晚忍不住问道:
“你们家怎么这么多大家小姐?
光跟咱们差不多大的就有二十多个!”
沈涛无奈地撇撇嘴:
“还不是那些当官的爱耍心眼,每年变着法儿把自家女儿往我家送。
说是寄养,其实就想让姑娘们从小跟世家大族的公子混熟络。
不过我家门槛可高着呢!能留下来的,要么家里有权有势,要么特别会哄我娘开心。”
说到这儿,他语气里带着几分骄傲:
“我娘可是长公主,皇帝夸她又有德行又有本事。
她办的女学堂在汴京城可有名了,分男学和女学两块。
我们小时候还能一块儿读书,等过了十岁,女孩子就去女学上课,男孩子去专门的学堂。
所以家里光是女学生就乌泱泱一片。”
沈涛凑近些,神秘兮兮地说:
“你以为就这二十多个?这只是跟咱们年纪相仿的!
走,我带你瞧瞧隔壁的女学……”
三进院落层层叠叠,青砖地上摆满藤编矮几,百名少女身着月白襦裙跪坐,手中竹简在阳光下泛着微光。
高台上,银发女先生持戒尺领读《女则》,整齐的诵读声惊得檐角铜铃叮咚作响。
沈涛指着西侧:
“这是主学堂,东边兰心阁教刺绣,顶尖的姑娘能用孔雀羽线绣出流动的云霞。
墨韵斋教书画,上个月有首咏梅诗还得了太子太傅夸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