诉白冠卿。
既然他不愿意为族里做贡献,那就把他逐出宗族。”
族长带着哭腔阻拦:
“老祖宗万万不可!白冠卿如今在吏部当差。
真把他逐出族谱,外头人还不笑话白家自断臂膀?咱们的名声......”
白夫子银白的胡须气得发颤:
“名声?白家的名声是靠祖宗的德行和子孙的争气挣来的,什么时候轮到一个忘恩负义的东西来保全。
今日若不清理门户,他日全天下都要指着白氏的脊梁骨骂!”
族长喉结滚动,终究不敢再劝,只得颤抖着吩咐:“去,敲锣打鼓,把族规族谱都抬上!”
顷刻间,铜锣声惊飞了枝头寒鸦。
二十余名白氏子弟举着写满祖训的黄绸,穿过青石街巷。
白冠卿的三进大宅原是白氏宗族的产业,此刻却被喧天的锣鼓震得嗡嗡作响。
随着一声“开祠堂,宣族规”的高喊,族谱匣子重重砸在台阶上,檀木盖弹开的瞬间,满院惊起尘土。
“白冠卿听着!”族老举着羊皮卷的声音响彻整条街:
“你自幼受族中供养,吃白氏的米,穿白氏的衣,连这宅子都是宗族所赠!
如今官袍加身,却对族中生死不闻不问,如此忘本背义,白氏容不得你这等败类!”
门内先是传来瓷器碎裂的声响,紧接着吱呀一声。
白冠卿铁青着脸探出半个身子,蟒纹补服还未系好:“你们疯了?当街闹事,不怕我......”
白夫子冷冷盯着白冠卿骤然失色的脸,眼底淬着冰刃:“接着说啊,怎么不抖你的威风了?”
白冠卿声音不自觉软了几分:“太叔公......”
“太叔公?”白夫子冷笑一声,指点向对方胸口,震得蟒纹补服上的孔雀图案都跟着发颤:“我还以为白大人做了京官,早忘了自己姓什么!”
白冠卿脸色涨得紫红,脖颈青筋暴起:
“我在朝堂上摸爬滚打,全靠自己才走到今天这一步。
凭什么要我为族里当牛做马!”
“好个伶牙俐齿!”白夫子转身示意,账房先生抱着厚厚的账本疾步上前,账本堆叠的高度几乎挡住了他的脸。
白家账房大声道:
“从你开蒙那年算起,笔墨纸砚、束脩资费、娶妻生子。
还有这座本该充公的宅院,包括你每年打点的钱,都是出自于白家。”
账房先生猛地翻开账本:
“白冠卿自六岁入族学,至三十八岁中举,白氏共支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