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谋划好的,这些季秋都曾听庄周谈过。
贸然插入进去,若是横遭变数,未免会打乱了他们的谋划。
是以,季秋才会开口叫他退走,不欲过多搅乱此事。
当然,赵无穆若是被愤怒冲昏了头脑,季秋也不介意一剑给他镇压,可偏偏其竟真的能够忍住,倒也算得上是个能屈能伸的人物。
这下子,却是不太好办了。
不过,也不难办。
因为,秦政是他的门生。
季秋虽自诩颇为讲理,可面临如此境况,他更多的倾向,还是会偏向秦政的。
毕竟话又说回来,你无穆君感到憋屈。
难道秦政对于这一切,包括之后的逆来顺受,沦为鱼肉,就是理所应当的么?
天下没有这样的道理。
更何况,
北漠武王之言,如今语犹在耳。
自己握不住机缘,让其如风沙一般从掌缝中露出,又岂能是别人的错。
于是季秋表情一肃,就欲张口之时,
那后方,在一直横眉怒视着赵无穆的女子背后,本来跌坐于地的秦政,终于恢复了清醒之状。
他拍了拍玄衣上沾染的水渍,慢慢站起身来,看着模样,对于方才的一系列变故,并不是一无所知,未曾露出惊慌。
与此同时,几乎就在他刚刚睁眼的那一个瞬间。
在场凡是望向他的身影,哪怕是季秋,都不由心神恍惚了下。
轰隆!
他的脑海,只觉有一道雷霆划过。
紧接着冥冥之中,季秋好像看到了一头角峥嵘的幼龙轮廓,渐渐昂起了他的龙首。
烫金色的烙印,从他的眉心缓缓隐去。
但季秋敏锐的神魂,几乎当下就能有所察觉。
自己教授了一年多的弟子
有些地方,貌似变得不一样了。
至于赵无穆,他更是退后了一步,眼神一凝。
有那么一瞬间。
他
好像看到了那如同红狮子一般,已是彻底陨落的父王赵雍的影子!
荒谬!
“秦政!”
压住了心中的几分惊意。
眼见着季秋并未开口,赵无穆深吸一口气,不愿继续耽搁,只一声肃喝:
“你既是季先生的弟子,他愿出面保你,我也没什么话讲。”
“再加上,你尚算我赵无穆的后辈,如非必要,我也不欲杀你。”
“看在你母赵霓裳的面上,将方才那一缕薪火传承交出,本君可既往不咎,这便离去,不再与你为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