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管事闻言一僵。
阆九川让他把人安置到房中的美人塌,她则是拿了建兰带来的那个包袱,打开翻找了下,找出一个贴着固本培元字样的玉瓶,各倒出两颗,喂二人吃下。
紧接着,她又取出纸笔,先给白茂行开了一个治头伤的药方,这是用于外敷的,至于身体调理,她还得斟酌,外敷的方子却是不宜迟,让黄管事赶紧让人去配。
“姑娘!”建兰的惊恐的声音突然从身后传来。
阆九川扭头一看,闻到一股强烈的血气,她脸色几变,一个箭步上前,见白夫人身下已经被血染红了,她的呼吸也越来越微弱。
她刚想掀裙子,想起房中还有人,转过头,正好见一策往这边走来,便把裙摆放下,冷声道:“出去!”
一策脚步一顿,不明白她这冷漠的神色是所为何,但他也闻到了那血气,看了白夫人一眼,面如死灰,便明白了些,往内室门口快步退去,道:“我就在门口,有什么吩咐你大声说哩。”
阆九川见他出去,让建兰除了白夫人的衣物,她自己则是拿出金针布包,眼角余光瞥到白夫人潺潺流出的血污,眉目冷沉,取了几支针,飞快落针。
未产先崩漏,这是她体内的胎化为血肉糜烂了。
阆九川一边下针,一边让建兰代笔,写了个落产的药方,再让一策去叫人配药熬来,必须尽快把那血肉排出,不然她崩漏不止,性命危矣。
建兰原本看白夫人突发崩漏而慌得手足无措,生怕人在自己眼前没了,可看自家姑娘一心二用的沉稳样子,她也不禁淡定下来。
只是,姑娘的脸色也太难看了,那嘴唇没有一点血色,比起床上面若金纸的白夫人也没好到哪里去。
建兰又敬畏又心疼,她就非要做到这地步吗?
金针刺穴止漏,血是暂时止住了,阆九川的脸却白得像鬼,她又摸出丹丸当糖丸吞了几颗,抖着手喘着粗气。
这次的润金她要好好敲一笔,不对,这也是她应得的。
她得想想,该怎么把这灵力给捞回来!
阆九川没把白夫人身上的金针拔了,等一策将那碗落产药送过来,一并送来的,还有白夫人身边伺候的丫鬟婆子,因为受惊得了阴气,都浑浑噩噩的,他已经给了符箓,如今人能使唤了。
无视两三个丫鬟婆子的惊恐眼神,阆九川接过那药,闻了一下,确定没错,这才让建兰扶起她,喂了下去。
一碗药下去,白夫人直接被小腹的坠痛感给痛醒了,她却是没能发出一声尖叫,而是双眼无神,神情麻木,仿佛失了魂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