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人之力,无疑是蚍蜉撼树。
即便如今他贵为朝堂重臣,声名远扬,但面对根深蒂固的传统势力,依旧显得渺小。
因此,他需要培养出一批志同道合的人,让他们在学习与实践中受益,从而成为自己坚定的支持者,共同推动大明迈向海洋强国之路。
但在这条道路上,士绅缙绅是无法回避的障碍。在这个时代,儒家文人掌控着所有的话语权和知识。他们整日埋头于四书五经之中,不仅要将经典背诵得滚瓜烂熟,还要熟记如山般厚重的注解,却往往不解其中深意,只是机械地记忆,以此作为踏入仕途的敲门砖。
而程朱理学的诞生,更是给儒学套上了沉重的枷锁,禁锢了思想的发展,使得创新与变革被视为洪水猛兽,奇技淫巧。
地方士绅凭借手中的田地,牢牢掌控着百姓的生计;朝堂缙绅则作为他们的代言人,在朝堂上为其谋取利益,维护既得特权。
李祺明白,想要打破这种局面,就必须建立起新兴势力。学校,不仅是传播知识的殿堂,更是传播思想的阵地。谁掌控了学校,谁就掌控了未来。而这,恰恰触动了士绅缙绅们的核心利益。
“放出消息去,学院第一批学子只招收五千人,其中两千学子统一招收匠户子弟!”李祺的声音沉稳而有力,在寂静的房间里回荡。
此言一出,屋内顿时一片哗然。
徐增寿手中的茶杯差点滑落,茶水在杯沿晃动;汪子元瞪大了眼睛,满脸不可思议。
两千匠户子弟?
在他们眼中,匠户地位卑贱,世代为奴,承担着繁重的徭役,是被人轻视的存在。
这些人如何能与他们这些出身显赫之家的子弟相提并论?
李祺看着弟子们震惊又略带不屑的表情,微微叹了口气,语重心长地说道:“为师知道你们看不起地位卑贱的匠户,毕竟你们这些小子全都是非富即贵,最不济至少也是出身官宦殷实之家,不用为生计发愁。”
他走到弟子们面前,目光在每个人脸上扫过,“匠户地位卑贱,而且还是承担徭役的主体,但是你们想过没有,如果不是这些匠户勤勤恳恳地上工劳作,大明军备如何得到保证?水利工程如何得到修缮?还有各种各样的基建项目,可以说全都是这些匠户的心血杰作!”
说到此处,他的语气中满是惋惜与愤慨,“可惜,他们付出了努力和辛苦,却没有得到应有的回报,反倒是成了被奴役压榨的苦力,甚至朝野上下对此还觉得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弟子们听了这番话,心中虽有不服,但看着李祺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