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扫过李善长泛着油光的脸,“今日朝议主题,乃京平铁路的运营管理。朕昨日夜观舆图,忽然想到,如此庞杂工程,若单靠户部兼管,恐难周全。故欲设‘铁路局’专司其事。”
殿内顿时响起窃窃私语。黄子澄率先出列,甩袖道:“陛下明鉴!若另设衙门,必增冗官之弊——”
“非衙门,乃‘局’。”朱标抬手打断,刻意借用欧阳伦的措辞,“仿商行架构,分设运输、机务、财务三司,各司其职。且不入朝廷编制,官吏薪俸与铁路盈利挂钩。”他特意加重“盈利”二字,果然看到几位勋贵眼睛发亮。
“陛下,这‘铁路局’总办一职……”李善长拄着拐杖上前,蟒纹官袍在青砖上拖出沙沙声响,“不知陛下属意何人?”他身后的淮西党成员纷纷挺直腰杆,如犬嗅到肉骨头般警觉。
朱标心中冷笑,面上却不动声色:“韩国公以为,何人可担此任?”
李善长捻着胡须作沉思状,余光却瞟向右侧文官队列——那里站着他的门生,礼部侍郎黄子澄。“老臣以为,总办需熟稔财政、深谙实务之人。黄侍郎曾主管漕运账目,若任此职,必能事半功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