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霞帔,现在统统都没有了用武之地!
谢妙云则高兴地丢了手中的毛笔,本来夫子这两日还准备了功课,她却是装都不想装了,夫子胡子都气飞了。
谢宜温低头看着桌上的书籍,神色似沉思细想,但以及可见眉宇带了一丝留念。
阮凝玉倒是对这个变故并不惊讶。
当初这个文广堂本就是为了太子而设的,为的便是让他们给太子做伴读,且背后有皇后和国舅爷在出力,就连满室典籍皆是皇后母族敬献的稀世孤本。如今皇后要倒了,皇帝自然要废止文广堂。
皇家的斗争,本就是这么残酷,转眼就翻脸无情。
谢易墨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原本终日昏昏噩噩的她,眼眸中终于露出了点儿微光。
她手里压着她这几天写的诗稿,此时堆得歪斜。
往日信手拈来的灵秀词句,如今却似被抽走了魂魄,笔下枯涩如嚼蜡,反复涂抹的残句里,连平仄都透着股生涩的滞重。
三更梆子惊碎了寂静,她望着铜镜里两颊凹陷、眼尾泛红的自己,她熬得掉了许多的头发!
每夜对着烛火枯坐,绞尽脑汁拼凑词句时,谢易墨像被困在蛛网里的飞蛾,越挣扎便陷得越深。若照这般光景,下一回甲班放榜,只怕她会狠狠跌进尘埃,任人嘲笑。
而当文广堂裁撤的消息传来,紧绷多日的神经突然“啪”地断开,让她松了一口气,如同捡回来一条命。
谢易墨将作废的诗稿拿回去烧了。
谢妙云高兴得不得了,恨不得光阴一下就过去三日,她便可以欢欢喜喜地回家了。
学堂即将关闭。
最后一日。
慕容深过来的时候,便见同窗们神色各异,或喜或愁。
他走动阮姐姐面前,便见她在简单收拾着自己的东西。
慕容深也是刚得知这个消息,没有想到他当初整夜整日地苦读,在油灯下熬红了双眼,就是为了能入文广堂,这样他便能每天都见到阮姐姐了,可没想到,等他到来了之后,文广堂便不复存在了。
一想到今后极再难见到她,一想到要与阮姐姐分离,慕容深如同被刀子剜着心口。
“阮姐姐,我来帮你。”
他夺过了她手里的书,便帮她整理。
他垂眸避开她诧异的目光,将书册捆扎在一起。
想到自己要与心心念念的阮姐姐告别,从今往后都要隔着数道冰冷的宫墙,向来粘她的慕容深此刻出奇的安静。
也许是往后不用再早起来读书挨冻,阮凝玉很高兴,声音也跟着轻快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