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苍山重新回来了。
他手里提了个食盒。
他进来行完礼便道:“表姑娘,七皇子去更衣还有些时辰,这是大公子给表姑娘准备的杏酥饮。”
“大公子惦念着表姑娘上回因夜里下了雨,急着回海棠院没能喝上,大公子怕表姑娘回去之后一直惦记着,便命厨房又准备了,不如表姑娘喝完再跟着七皇子离开。”
上次是因为被簪子吓到了,她才匆匆离去。
这次,阮凝玉想了想,并没拒绝。
但她还是坐在距离谢凌远一点的地方,喝着这碗杏酥饮。
这小火慢慢熬煮的杏酥饮细腻质地,泛着淡淡的乳白色光泽,其上还可见细小的杏仁颗粒。
碗是翡翠镶金莲花碗,配着象牙雕凤汤匙,可以说是非常纷华靡丽了。
阮凝玉仔细观察了一下,这并不像谢凌的品位,他更喜欢青瓷白瓷这种浑然天成的纯色,不喜太奢靡,而在她手上的更像是在刻意迎合着姑娘家的喜好。
阮凝玉假装没察觉,用象牙汤匙浅尝了一小口。
谢凌问:“可合表妹的口味?”
阮凝玉:“挺好喝的。”
既然决定要远离他,那么她的态度就不能太热络,也不能太冷淡,要慢慢来。
见她喜欢,谢凌神色变得格外柔和。
“表妹若是喜欢,以后可经常来庭兰居喝,这杏酥饮也叫杏皮茶,我厨房里有个厨子擅长做这杏皮茶。”
阮凝玉笑笑,却没回应。
她却是掐了一下裙摆,膝上的裙裾已经被她揉得一塌糊涂,如同被暴雨侵凌的花瓣。
她早已忘记,她是什么时候表现出爱喝这杏酥饮的。
许是在每月谢府的家宴上,她多喝了一碗杏酥饮,又刚好被他所见的缘故。
连她都未曾注意过的细节,却被他记住了。
阮凝玉在这呆久了,更是神色不自然。
她只能坐在梨花木椅上,用象牙汤匙将其一小口一小口地喝着,这样的话她便不必与表哥说话了。
她喝得极慢,有意缓解她的尴尬。
不一会儿,她便将这碗杏酥饮喝完了。
苍山上前问:“表姑娘,可要再喝一碗?”
“不了。”
杏酥饮虽好喝,可阮凝玉并不是个不克制的人。
谢凌见她终于喝完了,眼底笑意浅浅,似拢了月泽,光华流转。
他修长的手指在茶盏上拂弄着,刚要启唇对她说着家常时。
这时,换好衣裳的慕容深便大踏步从外面迈了进来,他犹如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