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慢慢的摸出了一小块的木牌,然后双手奉到了头顶,『请将军明察,这就是卑职太兴七年一年所领的俸禄……』
高顺护卫上前,一把拿过,然后递送到了高顺面前。
高顺借着火光一看,却见到在木牌之上写着,『欠饷折钱三千』……
高顺目光微动。
随着马长生递送上了木牌,其余的军校也纷纷将自己手中的木牌欠条举起。
护卫又上前将其余的军校士官的木牌都收罗了起来,递送到了高顺面前。
木牌的欠帐数目不等,有的多,有的少,最多的是八千,最少的也有一千五。
『从去年起,就开始陆续有了欠数……』马长生说到,『这些欠数,就算是到了兑现的时候,也往往是兑不足数的,能拿七八成便是极好了,多数只能拿一半……甚至更少,只能兑出三四成的也是常见……』
『你……你们……这兵饷些年都没有给?!』高顺捏着木牌,看着木牌上面的墨字,忽然觉得非常的刺眼,声音都有些颤抖起来。
高顺知道有问题,但是他没想到会这么严重。
马长生低着头,『今年的……就给了三个月的……就在开拨的时候给的……』
『……』高顺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要说什么。
火把噼啪有声。
队率曲长都是如此,那么普通兵卒是怎样也能猜得出来了。
『这些……你们,你们为什么不早说?』高顺捏着木牌,『为什么不去找大都护述说?!』
马长生回答道:『去了,有兄弟去了……大都护很愤怒,然后就有小吏表示是他记账错误,大都护让人打了小吏一顿,补齐了那兄弟的兵饷……只不过后来,那兄弟在一次出值巡弋的时候,夜里据说是遇到了野狼,死无全尸……』
『野狼?』高顺问道。
陈三郎在一旁说道:『我知道还有一个,也是去讨了兵饷,钱倒是要回来了,可是第二天他去市坊的时候,就被一个疯子捅了一刀……随后那个疯子当场就被杀了……』
『疯子……』高顺便是再傻,也知道在闹市之中,突然出现一个所谓的持刀疯子,是如何不可思议的一件事。
原本吹拂的微风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了下来,云层如同铅块一样压在头顶,似乎阻挡着黎明的到来,沉闷的空气犹如石块一般,压的原本在西域高原上就有些气闷的胸腔就像是被这些石块塞满了一样,连呼吸都艰辛无比。
『万般皆苦,世事艰辛,』高顺仰着头,声音低沉,『但不能成为尔等为恶的理由!昔日黄巾贼,也是多有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