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宦人家的姻亲,可谓遍布汴京的高层。好比印象中一向以不结党而著称的包拯,但其实他与文彦博是儿女亲家。
所以说没有真正的孤臣。
但见欧阳发见了章越,嘿嘿地笑道:“听闻度之你受命之日,你本答允后与馆阁同僚一并去吃酒,最后却给你家娘子给阻了,啧啧啧,这状元公惧内之名如今整个汴京城上下皆知啊!”
章越听了一脸懵逼,自己不仅是好事人尽皆知,坏事也是传千里啊。
怎么与同僚的一席话,如今就成了惧内呢?看来流言蜚语着实可怕啊,万众瞩目固然是好处,但一言一行都要谨慎,稍不留意即为人刻意或不经意地放大。
但章越转念一想,惧内之词未必是坏事。
自己年纪轻轻,便双魁天下,还没正式当一天官,即授馆职,难免会遭人眼红。
但多一个惧内之词,说出去虽不好听,但也让人觉得自己稍稍接了点地气不是。
郭子仪敞着门,每天给老婆端洗脚水,被人传为笑柄,但是却给自己避开了杀身之祸。
故而章越也不打算澄清否认,再说自己也否认不了。
面对欧阳发的调侃,章越道了句:“伯和兄啊,你每日早起可有照镜子啊?”
欧阳发道:“有啊,度之何出此言?”
章越深以为然地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人啊要好好的先看看自己,别只顾得说我啊。”
果然欧阳发露出了满脸憋屈之色。
顿了顿欧阳发对章越道:“度之啊,可知道这次中书为何举你同知太常礼院否?”
章越知道内容终于来了,当下道:“还请伯和兄赐教。”
欧阳发正欲与章越分说,这时下人禀告欧阳修回府了,欧阳发笑道:“爹爹回来了,他会亲自吩咐了,爹爹是为修太常因革礼安排的,一会他问你时心底有个准备。”
章越点了点头。
欧阳修回府见了章越笑眯眯地道:“度之,你还未当官,但名声却比你的脚还快……这又是你还不知修,修已知道你了,哈哈哈。”
面对欧阳修的调侃,章越也是无词以对,只能道:“同僚说笑的,当不得真。”
欧阳修笑道:“真一回也无妨,大丈夫么,要紧的不是别人怎么看自己,而是你亲近的人怎么看你自己。再说为官么,不妨大而化之一些。”
“是。”
欧阳发道:“备好饭食,咱们三人边吃边聊。”
欧阳修,欧阳发,章越三人坐在,欧阳修端起碗筷对欧阳发道:“发儿,这次入太常礼院的安排与度之说了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