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移开,好像怕自己一旦移开目光父亲就会……就会停止呼吸。
她的话说的断断续续的,似乎是努力了好久才能开口,可即便如此嗓子也是哑的。
傅长海冲她眨了眨眼睛,很用力的眨眼。
她看得出来,这是傅长海在安慰她。
然后她看到自己的父亲努力的将沾满血的指尖在一旁干涸没有血的地面上费劲心力的画了一颗歪歪扭扭的爱心。
嘉誉,父亲爱你。
傅嘉誉就是看懂了,她哭的愈发汹涌。
她此刻突然就因为许宁说的那些话恨上了自己。
傅长海做再多恶事,可他从来不会伤害自己,他爱的永远都是自己,而自己呢?做了什么呢?因为许宁那些话就充满恨意的去见傅长海,指责他不配做自己的父亲。
他那么爱自己,这样的话难道不是直接戳中他的心口去伤害他?
她怎么能,怎么可以……
傅嘉誉还在自我怀疑自我指责之际江惊蛰的救护车已经到了,看到傅长海此刻的模样江惊蛰心沉下去,他其实心里已经有了定论,但他不敢当着傅嘉誉的面直接开口。
“惊蛰哥哥!我爸还有救的对不对!”傅嘉誉看到他像是看到救命稻草,江惊蛰垂眸没有给她准确的回答:“我们先带他上车,车上已经备好了东西,可能需要在路上消毒准备,嘉誉你现在不方便上车,你开车跟上吧。”
江惊蛰只是对上傅长海的眼睛就猜到傅长海的意思。
他不想傅嘉誉上车跟过来。
这是江惊蛰说的,傅嘉誉是会听的,医生的话她不得不听。
万一……真的可以救父亲呢。
傅嘉誉红着眼睛流着泪寻求了警察的帮助,上了一辆警车跟在救护车后面。
救护车内,傅长海已经开始在不停的吐血,方才在外面他一直忍到了现在。
江惊蛰看他这副模样心里一惊下了论断,内部脏器受损破裂,傅长海……没多久可活了,能救回来的概率太低了。
傅长海能感受到自己的生命在一点点流逝,身体越来越冷,疼痛感令他想要闭上眼睛长眠,往事也好像走马灯在眼前一一闪过。
他呼吸不畅的伸出手抓住江惊蛰的衣袖:“惊蛰……”
他好不容易才发出了声音,只是气息实在微弱,若非江惊蛰距离他足够近,可能都听不到他说了什么。
“纸……笔……”
江惊蛰听懂了,也明白他的意思。
他取了纸笔给他,傅长海强撑着全身的疼痛在纸上落笔。
【吾爱嘉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