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
接过李承乾递过来的筷子,没有什么形象的夹子一块干炸羊排,放进嘴中细细咀嚼后,吐出来啪嗒一声掉到地上。
“青雀,稚奴不久前死了。”
“算算时间,也死了有两个月了,祭奠过后已经下葬安置了。”
李泰又沉默了。
他被关在这里,对外界的一切事情都不知道。
只不过。
李泰神色间却并没有什么震惊之色。
“我早就猜到了。”
“哦?”
“稚奴还是太嫩了,长孙无忌也太过于想当然了,他们总以为自己面对的太子,还是像当年大伯那样的太子,却未曾想,面对的是你。”
“说起来也是可笑,稚奴最终竟然活的没我久……”
说到最后。
李泰显然也有些绷不住了。
李治之所以能够做出勾结薛延陀,乃至于后来孤注一掷的搞承天门政变,其实是受了李泰的唆使。
李泰本来就对李治不抱太大希望。
之所以这么做,完全是为了恶心李承乾,并且给自己找到那么一线生机罢了,可惜的是,他和李治最终都输了。
“我输给大兄,我认了。”
“其实现在看来,稚奴甚至还不如我,毕竟我给大兄带来的麻烦,可比他多多了。”
李承乾不置可否的点点头。
虽然表面上看是如此,但实际上李泰后续逃到高句丽的行为,完全是李承乾让暗桩柴令武唆使的。
只是事已至此。
李承乾也懒得戳破李泰最后的一点自尊心了,将随身带来的酒壶取出来,为李泰和自己倒上了一杯酒后,便轻声开口道:“尝尝看,东宫新酿的酒水。”
“虽然入口辛辣,看上去也并不是特别透亮,但这种辛辣感,却能够正好压下心中的百般愁绪,我认为你大抵会喜欢的。”
李承乾没有自称孤。
这里就他和李泰两个人,今天过来,完全是为了给李泰送行的,已经没必要跟死人讲究什么了。
李泰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随后整张脸就因为白酒入喉的辛辣感而变得通红,但却双眼一亮,拿来酒壶又给自己倒了一杯。
“这酒倒是别有一番风味。”
几杯酒下肚。
李泰显然已经彻底放开了。
换了个姿势坐着之后,抬头看着对面神情平淡的李承乾,啧啧两声,笑道:“说起来我此生还是成功算计过大兄的。”
李泰指了指李承乾的腿。
“九年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