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景天叼着烟看向对面的人,好奇问道,“兄弟是在哪儿受训的,你我也算是患难之交,以后出去了还能相互照应。”
“德国。”
秦景天有些诧异:“哦,能派往德国受训的可都是精英,兄弟前途无量啊,怎么会沦落到这里?”
那人回答:“我在执行一项任务。”
秦景天越听越迷惑,环顾四周茫然问道:“在监室里能执行什么任务?”
“在德国受训时,其中有一项特殊课程,要求学员在极短的时间内熟悉被谍报目标,这需要学员精准掌握目标人物的习惯、举止以及神态,但很多学员都未通过这项考核,因为在绝大多数时候,学员会忽视掉一些不起眼的细节,往往最致命的破绽正是这些细节。”那人对秦景天直言不讳道,“作为一名特工从来都没有纠错的第二次机会,成败意味着生死,所以我必须确保没有任何遗漏的细节。”
秦景天眉头皱起:“这,这里有什么你需要注意的细节……”
秦景天刚问到一半,就看见那人手中多了一把匕首,刀刃的寒光映射在那人脸上像覆了一层冰霜,秦景天吓了一跳本能的向后退,却发现自己的手被那人紧紧抓住,在临澧特训班秦景天学过格斗,可刚一出手就被那人轻而易举制服,秦景天顿时惊慌失措大声呼救,明明能清楚听到监室外守卫巡逻的脚步声,可任凭秦景天如何喊叫也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秦景天的右手被按在了墙壁上,那人的右手覆盖在上面,每一根手指严丝合缝的重叠,只有小拇指处不同,秦景天的小拇指从第一节处截断。
刀刃就抵在秦景天的手指处,当刀锋毫不犹豫切下,带有体温的鲜血溅落在他脸上时,秦景天并未感觉到疼痛,但他的表情却异常惊恐,战战兢兢注视着墙上那两只右手。
现在这两只手完全一样了,因为那人切断了自己的小拇指,他有着和秦景天一样长度的断指。
那人松开秦景天,面无表情包扎伤口,声音依旧平静:“这就是细节。”
秦景天噤若寒蝉,嘴角不断在蠕动,对面的那人怎么看都文弱儒雅,但举动竟如此狠辣果断,一个能对自己都这般残忍的人,想来对别人更不会怜悯。
“你,你想干什么?”秦景天踉跄向后退。
“你,你想干什么?”
……
秦景天脸上的害怕变成惊恐,那人说着和自己一样的话,可连语速、语调甚至表情都一模一样,秦景天就感觉自己站在一面镜子前,站在对面的那人正在慢慢变成自己。
“你,你到底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