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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那什么贤德仁厚,温婉贤淑等胡言乱语的形容词前,写着的,是他向隐年的名字。
看字迹,乃是萧寂亲笔。
而大印,也早已落在了实处。
向隐年鼻子一酸,这些天对萧寂的不满顿时一扫而空,甚至开始隐隐对面前那张无辜的桌子感到心虚。
他张了张口:“那你怎的不早说?”
萧寂也很无辜:“本就是结发夫夫,拜过天地,明媒正娶,旁人不当真,怎的你也不当真?”
向隐年哑口无言,半晌,才内疚地从怀中掏出一枚铁疙瘩,丢给萧寂:
“是我多虑,误会你了,给你赔不是。”
萧寂看了看那枚代表着北境兵权,先皇终其一生也没能收回来的兵符,又还给了向隐年:
“你且收好吧,省着哪日再朝我发脾气时,少了底气。”
向隐年摸摸鼻子:“我可不是那暴躁易怒之人。”
萧寂应了一声:“是,你应当是瞧不上我这桌子,只为寻个由头,替我换一张。”
众宫人长出口气。
向隐年已经娶过萧寂一次了。
正如萧寂所说,也是拜了天地,明媒正娶。
他无意再大肆操办一回,浪费人力精力物力是其一,最主要的是,他想保持自己威武雄壮的形象。
于是,在和萧寂协商后,到底是废了封后大典,只在朝堂之上,宣读了圣旨。
满朝哗然,又无人敢出言反对。
萧寂继位第三年,为太子封王,将人打发去了西南,连带着送走了跟大儿子“母子情深”的太后。
萧寂说一不二,言官谏言,顺他意,他便从,不顺他意,便是有人以死明志,萧寂也只会任由他明志。
看似专制霸道,实则除了立后,从未做过一件昏事。
只是明君难做,朝政繁忙,即便向隐年日日夜夜陪伴,两人也总是少了时间和自由。
而且最重要的是,萧寂膝下无所出,对于皇室而言,实在是桩了不得的大事。
向隐年嘴上不说,但眼看着,一日日也沉默寡言了起来。
于是,在萧寂御极第十三载时,他便随了向隐年的意,将皇位丢给了刚刚及冠的十二皇子,带着向隐年,回到北境,做回了北辰王妃。
这里凛冬漫漫,夏日短暂如白驹过隙。
也算随了萧寂自己的心意。
岁月匆匆,每个人都在肉眼可见地老去,唯有萧寂,还如初来北境时那般,总爱躺在湖中央的小亭子里乘凉,除了可见斑白的长发,和再也未曾穿过的女子衣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