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里,她脸色一直阴沉着,没有一丝鲜亮,像是开败了的桃花,只剩下了一地残红。
她死死盯着车窗外面御街的夜景,一颗心沉到了底。
她是含着金汤勺长大的幸运儿,从小到大,一路走得顺风顺水。
哪怕母后和皇兄那几年不受宠,不被重视,她却因为是先皇膝下唯一的公主而被喜爱。
甚至萧乾月一直都认为母后和皇兄能赢得最后的胜利,怕是也有她的功劳,毕竟她彼时没少在父皇面前夸赞皇兄。
可这一次……
萧乾月的手指死死掐着面前的案几上精致的梅花状点心,一点点将点心碾成了粉。
“呵,”她冷笑出声,“有了正妻又能怎样?一个低贱的蝼蚁,也配和本公主争?找死!”
萧乾月的马车行过御街街边的茶楼,茶楼三层靠窗的位置,锐利的视线从公主府的马车上挪开。
萧二爷萧青渝同萧家三爷萧子奕端着茶盏细细品尝。
萧青渝眸色冷沉,端着茶盏不语。
萧子奕快人快语,忍不住压低了话头看向了对面坐着的二哥道:“二哥,咱们等萧乾月那个刁蛮女人做什么?”
萧青渝眼神冷了下来:“陈太后果然是只老狐狸,即便是想要对付宁妃,也要咱们萧家人打头阵,她好享渔人之利。”
“二哥,”萧子奕表情一怔,看了一眼茶楼包厢紧锁着的门低声道:“怎么?老爷子进宫和陈太后没谈妥吗?”
萧青渝眼眸缓缓眯了起来:“果然是个妇人,目光短浅,眼见着萧泽对京城世家已经动刀子了,竟是还顾及着萧泽的那点子皇权,都是些客套的话,父亲自然不满意。”
“哼!皇上毕竟是她养大的嘛!”萧子奕冷哼了一声。
萧青渝看了一眼窗外,突然勾唇一笑:“不过眼下倒是有个机会,说不定能替爹分忧。”
“什么机会?”萧子奕眼底一亮,他最佩服的就是二哥,绝顶聪明的人。
大哥忠厚善战,他自己冲动有勇无谋,唯独二哥很得父亲赏识。
这一次父亲将二哥带回来,便是为了对付日益难控的沈家人。
萧青渝抬眸看向了窗外渐行渐远的公主府的马车,低声笑道:“若是说起来沈家人的命是真的好,女子入宫为宠妃,男丁投军做将军。不晓得沈家的好运气会不会一直这般好下去?”
萧青渝缓缓起身,仰起头饮下最后一盏茶,锐利的眼眸缓缓眯了起来。
“对付宁妃,我们已经迈出了第一步,焉能半途而废?走,去公主府!”
“去公主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