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定要好好活着!”林楚乔在他身后喊道。
李向南没有回头,只是轻轻的摇了摇手。
是生是死,就看炮弹长不长眼睛了!
卡车轰隆隆的发动,这一次出发,就成了浩浩荡荡的队伍,引领着燕京各大学校、医院的医疗队伍,开始往南行进。
这一走,就是十五天的时间。
当队员们开始觉得热,开始脱下厚厚棉袄的时候,才认识到南境到了。
道边出现了许许多多拖家带口、背井离乡带着行李的人们,牛车马车驴车载着厚重的家具包裹往北艰难的走着。
越靠近南边,逃避战难的人就越多,人们的衣衫神态就越是慌张不安和凄惨。
再走了一天时间,处处便能看到焦黑如墨的土地,遍地残垣的村庄,还有很多刚刚垒起来的新坟。
卡车上的人们挤在车斗处看着外头的满目疮痍的国土,双眼赤红,无声的哽咽着。
“停车停车,停车!”
在一家三口往北去的驴车前,尧米乐让卡车停了下来,将车上的吃的抱了一个帆布包跳了下去。
这户人家,女儿躺在母亲的怀里昏昏欲睡,嘴唇干裂,不知道是不是饿的。
母亲的半拉身子全是血,胳膊上绑着染红了的绷带。
父亲拽着根毛绳子,在泥地里拽着驴车。
“老乡,拿点东西吧!给家属和孩子吃!”尧米乐将东西放在板车上,红了红眼睛,转身要上车。
“同志同志,你收回去啊!”男人抱着帆布包又跑了过来,把东西往尧院长怀里一塞,手摇的很是坚决,“你们留着吧!去了前线,这点东西就能救命!你们比我更需要!我往北逃,还能活命,可你们……是生死逆行啊!”
说完,男人叹了口气,转身拉着驴车离开。
尧米乐哑然,就这么看着拒绝他的老乡逐渐远去。
车上的人们无不神情复杂……
轰隆隆!
就在这顷刻之间间,不远处传来落地的炮弹声,炸的山头崩裂土石飞溅一片尘嚣。
车厢内一片惊叫,就连尧米乐也不自觉的缩了缩脑袋。
众人早已在不知不觉间进入了战场。
后方的车辆里,不少人开始陆陆续续的下车,有些卡车掉头就开始往回跑。
李向南从车外收回视线,看向小车窗前的驾驶舱。
里头的司机正巧看到他,吼道:“尧院长上车,我送你们最后一程!你们一定要救回我们的同胞,帮着抢回我们的土地!走!”
卡车轰隆隆的发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