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池宴跪在院子里求母亲时,他就躲在不远处看着。
他也觉得母亲那样属实过分,可不知出于什么原因,他从未插过手。
细想起来,可能是因为嫉妒,他怕池宴的锋芒盖过他,这辈子都要活在对方的阴影下。
于是他一边唾弃着母亲的卑劣行径,一边又心安理得享受着她带来的好处。
池宴朝他走近两步,眼神戏谑地问:“大哥,用我做的文章讨好夫子的滋味如何?”
池景玉下意识后退一步,震惊地抬起了眼。
池宴瞧着他这副惊诧的模样,脸上嘲讽愈盛,池景玉拿他的文章充当自己的,借此入了国子监监正的眼,成为得意门生,这些事他心知肚明。
所以他从不觉得池景玉无辜,每当对方端起兄长的架子,训斥他不学无术的时候,他只觉得讽刺。
毕竟他为什么会变成这副模样,池景玉一清二楚不是吗?
他和侯夫人的区别在于,他更虚伪罢了。
“偷来的东西,大哥用着倒是安心。”池宴不去管他铁青的脸色,连作揖也免去,嗤笑一声转身走了。
许久,池景玉才回过神来,盯着池宴离开的方向,指尖一点点攥紧。
马车在山下停驻,池宴率先跳下马车,转身去扶沈棠宁:“记得咱们上回来,还是一年前。”
时间过得可真快。
她站定,仰头望着半山腰掩藏在青山叠翠中的古刹,心中顿时一静:“是啊,那会儿你还没参加秋闱呢。”
两人往山上走,爬山是个体力活,一会儿的功夫,沈棠宁额角渗出细汗,面颊也扑上一层粉。
今日来参拜的人少,池宴见她吃力地提着裙摆,气喘吁吁,便凑过去逗趣:“你喊一声夫君,我背你上去怎么样?”
沈棠宁瞪他一眼,因为姿态狼狈,没什么威慑力。
他闷笑一声:“瞪我做什么,这可是你赚了!”
她还真有些心动,觑了眼左右,压低的语气带着些迟疑:“说什么浑话!这样岂不是作弊,显得咱们不够虔诚。”
池宴乐不可支,肩膀一颤一颤:“心诚则灵,再说了,你从前不是不信这个?”
她支吾着答不上来,不过放着捷径不走是傻子,加上两腿着实酸痛乏力,她慢吞吞凑过去:“那你背我。”
池宴抄着手,微微抬起下颚斜睨着她:“嗯?”
俨然不打算让她蒙混过关的样子。
沈棠宁极少求人,哪怕是亲近的人也不大习惯放低姿态,她慢慢憋红了脸,轻咬了下唇:“……夫君。”
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