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童用力摇了摇头,声音清脆:“他是老坏人!他要把我们送到河里去!”
此言落罢,诸多村民皆是面露不虞之色,此前目中的不忍之意亦是消散了许多。
王里长更是呵斥道:“竟敢对祭司大人不敬!莫要在此胡言乱语!”
老祭司摆了摆手,转头朝着年轻妇人道:“每隔二十年,便是檐河的汛期,此事你可知晓么?”
年轻妇人犹豫片刻,点头道:“村妇知道。”
老祭司指了指身后涂山界的村庄城镇,又道:“二十年前,我等不曾找到时辰符合的孩子,最后没有向河神献上贡品,后来发生了什么,你又知晓么?”
年轻妇人的面色逐渐变得惨白,沉默许久之后,才开口道:“那年我正是九岁记事之时,隐约记得大河震怒,洪水泛滥,淹没了涂山足足数十个村庄城镇。”
老祭司点了点头,道:“仅仅那一场水灾,便淹死了数不清的父老乡亲,庄稼田地更是毁于一旦,村民们啃树皮、吃草根,就连山里的老树都砍了一小半,又饿死了许多人,这才勉强熬过了如此艰难的二十年。”
听到这里,年轻妇人已是颤抖着失去血色的嘴唇,说不出话来。
老祭司又看向她怀中的女童,叹了一口气,道:“这些孩子都是按照时辰精挑细选出来,若是少了一个,二十年前的悲剧只怕又会重演,你虽然是村妇,看上去却也算是个晓事的,到底是这孩子的命重要,还是这漫山遍野的涂山子民重要,你应当知晓。”
此言落罢,他苍老的手臂又指向了四面八方密密麻麻的村民,继续道,“这里的乡亲们,几乎家家户户都有孩子,似这女娃一般大的孩童更是数不胜数,若是河神震怒,河水泛滥再起,你说这些乡亲们的孩子又能活下去几个?”
闻听此言,许多村民都是用力握紧了拳头,神情复杂,沉默不语。
年轻妇人嗫嚅着嘴唇,却说不出半句话来,只是用力地抱着女童哭泣,不过片刻,泪水便流了一地,浸湿了衣衫。
下一刻,年轻妇人蓦地松开了双手,神情之间满是绝望,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一步冲出,朝着高台底部的石座用力撞了上去!
咣!
殷红的鲜血四溅,颅骨破裂,其中隐约夹杂着些许骨中的白浊之物,洒落在了近处村民的衣衫之上!
“娘!”
那女童混合着泪痕与泥土的白皙小脸之上,碰巧被溅了一团温热泞湿夹杂着血丝的白浊之物,瞳孔急剧收缩,口中发出了尖厉至极的嘶叫,小脸皱成一团,眼白一翻,竟是直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