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侄儿再好,她也不能将口气放软。于是,她并没有和颜悦色地招他入座,而是让他继续站着,语带肃意地问道:“昨日之事,你还欠我一个交代。”
“是,”杜衡拱手一揖,回道,“侄儿未想隐瞒,只是有些事,不便在您与表妹面前发落,还望二婶见谅。”
容氏颔首,道:“你自是有你的考量,我不怪你。”
话音落下,容氏便未再继续,而是静静地看着杜衡,等着他开口。
杜衡会意,立时言简意赅地将雪鸢等人合伙盗卖母亲首饰,笼络各院下人,布下眼线等事向容氏一一道明,说罢,他语气恳切道:“杜府下人管教欠妥,还望二婶多费些心,母亲此病,尚需时日将养,二婶尽可着手管治。”
“除了送去官府的那几人,还有些人因过失尚轻,暂时调去前院做粗使之用。稍后,我会让清泉将这些人的名单给您送来,一切由您全权安排处置。”
容氏听后,并未多觉诧异,在她看来,程氏顾此失彼,目光短浅,早晚会有此等事情发生。
只是未曾想到,向来孝顺的衡哥儿竟能如此利落地处置其母程氏身边一干人等,还让一向惜权强势的程氏毫无怨言地将中馈之权交出。他日若真能蟾宫折桂,假以时日,朝廷必有他杜衡一席之地。
她心中本还有些隐隐以为,杜衡此举有讨好之嫌,原是她想多了。既然是为杜府着想,她自不会推辞。于是点头道:“既如此,我便尽力将府中诸务打理妥帖,待你母亲康复之时,再将中馈之权稳稳当当还她,也不负你们对我的信任。”
杜衡正色道:“二婶言重了,侄儿铭感五内。”
然而,一番自谦与应承过后,容氏却仍旧没有笑意,方才那些都不是她要找杜衡倾谈的真实意图。她要知道衡哥儿对萤儿到底是个什么想法。昨日衡哥儿让她们先行离开,不仅仅是让他母亲保留颜面,容氏隐约觉得更是衡哥儿有心护着苏萤,不想让她卷入这些事端,保她舒心静处。
她想知道,衡哥儿对萤儿是否有意?
无意最好,可若是有,那么,这意有多深,有多长?
聪明人同聪明人对话,总是不须将意图说得太白。
杜衡知道二婶想问的什么,这些时日他又何尝不在问自己,只是他不知如何回答。
沉默片刻后,杜衡回道:“藏书阁一事,是侄儿欠考虑。”
“侄儿只是觉着藏书阁太过简陋,不想二叔与二婶心血受此苛待。加之,苏萤表妹日日在藏书阁整理书目,侄儿也想尽一份心力。正因不想惹出事端,这才以书房名义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