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指骨微蜷,他抿着唇一言未发,站在背光的地方,大半身形都隐于黑暗中,像是被人抛弃在黑夜的影子。
孟晚溪深知他在刻意示好,他想挽回这段婚姻。
可是在那个雪夜里,她就彻底断了情,死了心。
她是个爱恨分明的女人,爱他的时候她可以豁出一切,现在她收回了对他的爱,她也可以冷漠至极。
在这场爱情的博弈中,她也怕自己会心软,逼自己不回头。
这里是郊区很难打到车,叫车来会引起外婆的怀疑,傅谨修才会故意如此。
他不是不算计了,而是换了一种方式逼她。
自始至终,他都没有真正放手让她自由。
在这段关系中,他习惯了掌控。
可是孟晚溪已经腻了,她不愿再待在他设定的囚牢之中。
她想叫车,可偌大的京市,她身边没有朋友,没有亲人。
脑中浮现一张冰冷的面孔。
就只剩下了霍厌。
她刚决定除了工作上的事就不要给他添麻烦,和余导约定的时间只剩下一个多小时。
她的选择就只剩下了傅谨修和霍厌。
一个她不想招惹,一个她不敢招惹。
傅谨修看了看腕表,“溪溪,我不急,以后我有很多时间可以陪你。”
他总是这样,擅自就决定了一切,从未问过她的意愿。
就像他以为足够了解她,料定了她为了外婆不会找车。
可人总是会变的。
孟晚溪直视着他的目光,“傅谨修,你是不是觉得这辈子,我除了你就没有其它选择了?”
她打开手机,按下了那个号码。
冷淡的嗓音在她耳边荡开:“喂。”
“霍厌,你能帮我安排一辆车吗?我这边急需用车,我把地址发给你。”
“好。”
孟晚溪挂了电话发送了地址,对上傅谨修那双逐渐暗淡的眼睛。
傅谨修一字一句道:“溪溪,我们还没有离婚。”
“那又如何?我只是让别人给我安排一辆车,而你,却跟别人有了孩子。”
“傅谨修,你有什么资格来质问我?”
“溪溪,许清苒的孩子我已经处理干净了。”
“那是你和她的事,我没有兴趣去了解,你犯不着跟我解释。”
从发生这件事到她提出离婚,孟晚溪想为两人的婚姻划下完美的句号。
所以她不曾发疯也不曾用过分的言语去侮辱他。
毕竟是她爱过的人,她侮辱他的时候也是在侮辱从前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