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大奶奶替了下去!
“玉墨已是这样,大奶奶慢慢对付也罢。如今倒是太太做主立二房奶奶,才是火烧眉毛的事。自从大奶奶得病,国公爷就没往正房里来,您夫妻俩连句话都说不上,奴才瞧着不像样。大奶奶是一家主母,好歹强撑着起来,与国公爷夫妻两个说开,求一求太太去,一天云彩就散了!”
芷清到底是年轻,觉得国公爷自己不肯要,太太未必会硬塞过来。
沈氏听不得这些劝,还咬着牙抹眼泪。
“贼行货子背地里同丫头胡做还罢了,大不了将人打发卖出去算完。如今可倒是好,他母子们搭起伙,要寻媒人下帖儿停妻再娶,全当我死了的一般。我若这时候寻他们哀求,怕正称了他母子两个的心意。你看那个负心贼行货,他对我可还有半点夫妻情分?若不是仗着他撑腰,玉墨那小贱货敢管事下对牌子?为个丫头都要与我没脸,他会听我的劝说?”
芷清到底是个年轻姑娘,见沈氏还是哭闹,彻底慌了手脚。
“依着大奶奶如何是好?再迟个几日,定下人来就麻烦了!”
沈氏伏在床上只是哭,一夜翻来覆去,主仆俩都没睡。
折腾四更天起身,芷清只得服侍她更衣挽发。
沈氏一夜哭得双眸血红,脸色蜡黄不着胭脂水粉,穿了身青玄狐皮袄。
凤澜院的丫鬟婆子都唤了起来,踏着雪抬了乘铺貂皮的竹轿。
一行人打着明瓦灯笼,往宁老太君的鹤寿堂匆匆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