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爷把过错让内总管林大嬷嬷背了。
此事由她而起,说她背后撺掇主子,也不算冤枉人。
国公爷看她是祖母陪房,服侍几十年的老人,只撵出去养老罢了。
但林大嬷嬷显然不服气,临走好不闹嚷了一阵子。
拐棍子都摔做了三节儿,俩手扒着门槛子不肯去。
满嘴里口不择言,赶着唤国公爷乳名,骂他将来是败家子。
这还不算完,她还骂宁夫人不孝婆母,要进祠堂对祖宗哭诉。
最后是她儿子儿媳来了,才算把老东西抬出去。
搅家精送走后,管事房终于安静了,众人依旧各司其职。
宁老太君当然是满心不悦,立刻就要生病寻事。
一连数天不是头疼就是腿疼,三个儿媳四个孙女,都唤屋里来侍疾。
指着鼻子数落女眷无用,说宁国府之所以内宅不安,都怪她们不贤不孝。
明眼人自然知晓,老太太话里指着宁夫人骂,话外则指着宁元竣骂。
谁知宁夫人淡淡不理会,宁二小姐却听进心里去了。
她病刚好些,心思重爱多想,以为祖母是骂自己,当场哭了一回。
从头上拔了根长簪,就把手腕子扎破了,血都滴在了药盏里。
当场哭的梨花带雨,说自己要滴血做药,拼死这条命也要孝顺祖母
好在房里人多拦住了,伤口还算浅小,很快凝住不流了。
这手使出来全家都惊了,宁老太君险些吓昏过去,病立刻就好了。
老人家病好后,不顾天寒地冻立刻命宁二小姐搬走,再不敢亲近这孙女。
府里内宅乱了这好些天,所以冬至大节没人张罗摆家宴。
于是各院的小厨房,都按照旧例旧俗,随意做了些应景菜庆贺。
梨月推着小车往回走,正遇见凤澜院的人也来领东西。
范婆子弯腰推着车,环环香芸众人提篮担着东西,一群人有说有笑。
车上头有半扇熏猪肉,范婆子不免得意洋洋,喜欢的眼睛没缝儿。
“真是阿弥陀佛,咱可算见着荤腥儿了。这熏肉咱切一块下来,看范妈妈给你们做干菜烧肉。晚上剁些干菇肉臊子做馅,裹大馅儿饺儿吃。”
迎面见着梨月,笑眯眯招呼:“小月后晌来,与你煎饺儿吃!”
梨月笑着问好,推说过两日去。
现在用度恢复了,还不用挖空心思预备宴席,范婆子十分惬意。
她只会做六个正经菜,做家宴常被逼得跳脚,还要挨沈氏责骂。
现在可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