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不来。
主子受罪奴才就该死,这点子道理都不懂,狗奴才们个个该打。
听赵嬷嬷这么说,沈氏很是感动,泪水也落了下来。
“好嬷嬷,你的心意我领了。小丫鬟老嬷嬷,每月就那几钱银子,还要拘了来买炭火,我自是不忍心。宁可我苦着些,不肯亏待她们。”
看见沈氏落泪,赵嬷嬷更加心酸了,恨得拍着软榻咬牙。
“我们都是跟着大奶奶从沈家出来的,诗书大礼人家的下人,别的事儿不知晓,个个懂得豁出命去报答主子。平日受大奶奶厚恩,替主子死都是应该的,少一点子月例银子,我看谁敢扎刺抱怨!”
到底还是自家陪嫁陪房,关键是时候还是与自己一条心。
赵嬷嬷说的这么诚恳,沈氏流着眼泪没再推辞。
十月丫鬟婆子月例银子,刚从账房关来,还在赵嬷嬷手里没发下去。
她赶忙去东边书房,打开装银钱的螺钿小柜子,拿戥子称银子。
不光要多买些上等红箩炭,还要再买些好吃食,给沈氏好生补身子。
买炭买吃食的消息,很快在凤澜院传开,丫鬟婆子都振奋起来。
厨房院范婆子慌忙丢下叶子牌,急吼吼系上围裙烧起灶火。
“哎呦,这是老天爷开眼了,还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没过多一会儿,芷清就提了盏黄鱼鲞粳米粥出去。
范婆子还兴冲冲追着问,是不是大奶奶发善心,也要给底下人贴补饭食。
芷清紧紧抿着嘴,任凭她们一叠声问,半句话也不敢说。
大奶奶倒不曾贴补底下人,反倒是让她们这些底下人,贴补了大奶奶。
妆房的地坪上,摆了两架黄铜火架子,红彤彤烧了两盆上等炭。
一架熏笼上烤着梅花银碟儿,沉香饼袅袅冒着香烟儿。
另一架罩着衣裳架,刚从箱笼里拿出来的皮袄,得熏暖和了才穿。
沈氏坐在软榻上,原本苍白的脸色,也红润起来了。
赵嬷嬷坐了个硬木兀凳儿,正守着炭盆拨火儿。
她是真心疼沈氏,烧了两盆好炭,还怕冷着她,把鎏金手炉也拿出来了。
此刻拎着小火钳,选那烧旺的小块硬炭,装了个手炉子,塞在沈氏怀里。
见芷清提食盒来,忙忙的收拾小炕桌,让沈氏趁吃口鱼鲞细米粥。
这些日子厨房消减用度,可是苦了沈氏,吃喝都不适口。
芷清摆好了细粥小菜,腾出手拿粗布垫着,把烧旺的炭盆端进了些。
铜丝熏笼上又罩个竹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