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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太监领人送礼到沈家,沈夫人与三个儿媳早出大门迎接。
沈家三姐四姐两个,一前一后在垂花门外跪迎。
沈三姐儿眼瞧着定礼不分正庶一样多,已经委屈的两眼通红。
又见描金漆盒盛放的金花项圈自己没有,忍不住当场落了泪。
沈夫人也是极为恼怒,只是当着司礼监太监,不好摆在脸上。
她本意是想着,将这定礼的东西,扣下些给三姐儿无妨。
谁晓得那老太监当场打开描金盒,将金牡丹花与项圈给沈四姐儿戴上了。
嘴里还口口声声,说这两样儿是五皇子体己送的,旁人只怕生受不起。
羞得沈四姐儿慌忙跪下,忙不迭拜了又拜,深谢五皇子插戴厚礼。
老太监笑呵呵还礼,一张团圆脸儿活似个笑面虎。
那张嘴就叭叭个不停,说五皇子年纪虽小,眼睛却是长在额角上,平常女子看不入眼,惟有沈四姐儿这般相貌性格,才能得他青目看中。
如此这般赞不绝口,满嘴口吐莲花,把沈四姐儿夸得花团锦簇。
偏是从头到尾不曾提起沈三姐儿半个字,仿佛没这个人似得。
沈夫人与三位奶奶同沈三姐儿,都在旁边干站着,插不进半句话儿。
好容易行礼完毕,递茶置酒打发老太监回宫,沈家内宅便乱了套。
沈三姐儿一路哭回房里,滚在绣床上就要寻死,慌得众人都来哄劝。
她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生死要沈四姐儿的金花与项圈。
沈夫人嗔怒着脸,不由分说令沈四姐儿摘下来与她。
三个嫂子七嘴八舌劝,要四姐儿好歹让着她些,往后才好过日子。
沈四姐儿今非昔比,自知拿住了五皇子,再不肯让人半分。
她俏生生坐在床沿儿上,拈着对儿盏口大的金花,唇边勾着轻笑。
“古话说的好:好男不吃分家饭,好女不穿嫁时衣。婚姻缘法天生注定,谁也掳不走谁的。今天不过是几样头面,三姐姐就撂不开手,将来五皇子开府,偌大家业摆着,三姐姐还不失心疯?”
沈夫人不曾见她这般张狂过,都呆呆愣住了。
沈三姐儿答不出话,背过身去不肯回头。
沈四姐儿又冷笑道:“玄清观里选上的人是我,做小伏底的也是我,我还不曾打着滚寻死呢!三姐姐每日读《女则》背《女诫》,难道忘了温良恭俭让?做姐姐的若不贤惠,就别怪我不讲情面了!”
说罢这话,她起身扬长而去。
沈三姐儿被气个倒仰,整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