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拉住,勉强笑道:
“覃将军虽是副将同僚,可终究是阉党小人,他叔叔还是商贾出身,算不得上等门庭。宁家是一品世袭国公,沈家是内阁首辅,何必与他牵扯不清?覃家不但门第低微,还有些不干净底子,怕夫君还不知晓。”
“妾身听娘家人说,前阵儿胡椒案沸反盈天,覃家叔侄脱不了干系,过几天就要有人弹劾。再说覃姑娘这女孩儿,行事轻浮不稳重,妾身最开不上她。夫君听我一言,从此远着他们才好,也免得与阉党瓜葛。”
沈氏说者无心,宁元竣却听者有意,不禁顿住脚步。
“胡椒案牵涉覃家,是岳父告诉你的?”
沈氏以为他听劝,这才欣喜笑道:
“我家下人提了两句。那案子牵涉覃家不说,只怕还扯着吕公公,都察院早盯上了。查案的唐御史是我父亲门生,这些事我父亲知晓,自不会吓唬你。劝你的都是正经话,你休要不着耳细听!”
今晚沈氏欣喜得过分,不曾看出对面夫君脸色。
宁元竣不听她说,急匆匆抬脚就走了。
客位小厅门口,妙童抢着打起帘子,宁元竣低头进来。
宁大小姐急切迎着:“覃妹妹来家只是哭,我问她也不肯答话。”
宁元竣撇开自己妹妹,两步赶到覃乐瑶跟前。
见她惨白着一张小脸儿,揉的薄衫儿微皱,头发都溜下两绺。
覃乐瑶见着他进门,如同天上掉下活龙,跪在跟前泣不成声。
“国公爷快救我哥哥!您不看僧面看佛面,好歹救我一家人性命!”
宁元竣慌忙搀扶,令妹妹与丫鬟接着她,扶去椅上坐下。
“覃妹妹有话慢慢说。你家出了何事,我还半分不知晓!”
覃乐瑶抵死不肯起身,跪在宁元竣膝前,抓着袍角惊惶失措。
“今日后晌时,家门外闯进都察院的差官,点名抓我叔叔。我嫂子派人出回话,说我叔叔已回北关老家。那些人还不依不饶,说我哥哥与叔叔,牵扯都察院的大案,就要把家门封了!”
宁元竣见她不肯起,自己也不好落座,只得俯身问:“你哥下值没回家?”
覃乐瑶抬头哭道:“他早上当值去,就不曾回家来。跟他的小厮跑回来,说他刚下值就被都察院带去,半句话没留下。我嫂子直吓昏了,躺倒在屋里不知死活。我一个女孩儿家,没脚蟹似得,只能来府上求国公爷。”
膝行扑在宁元竣怀里,放声大哭。
宁元竣再不及细想,俯身抱她起来,嘴里忙不迭哄劝。
“覃妹妹但放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