秧儿浪蹄子,平白戴什么金镯,显着你娘老子有钱了!主子的院里有你喊失盗的?主子的脸面还要不要了?”
骂了好一顿,这才问道:“把镯子放在哪里?”
香蕊哭哭啼啼指枕头:“刚洗头发,就放这里了!”
细布荞麦壳软枕,空荡荡松江布绵褥,哪有金镯的影儿?
“既是这里丢的,就向这里找去!再敢哭叫号丧,把你也丢回沈家!”
赵嬷嬷满脸愠怒,抄起鸡毛掸子,劈头盖脸打了几下,转身走了。
香蕊被打的不敢哭,委屈的咧嘴撞墙。
梨月她们等赵嬷嬷走远,换忙进屋来扶她。
“这院里除了香卉,说不定还有贼哩!赵嬷嬷不管咱死活!”
有个小丫鬟气不愤,夏芙连忙摇头,捂嘴不许她抱怨。
“嬷嬷的话有理,凤澜院大奶奶是主,抓贼闹事咱主子丢人。香蕊,你听姐姐的劝,自认个倒霉罢了。这件事万不能让大奶奶知晓。奶奶的脾气你知道,闹出事来是你吃亏。”
一顿连吓带哄,香蕊哭的更惨了
梨月怕地上潮湿,让环环与秋盈架着她上炕。
“香蕊姐别坐在地上,上炕歇一歇去。”
揭枕头褥子的时候,梨月有些诧异。
铺盖里面沾了些炭灰,轻轻一掸就抹黑一片。
这种灰梨月认得,她的小院里满地这种炭灰,扫都扫不干净。
一群人出了屋儿,午初阳光正盛。
“夏芙姐?”梨月朝夏芙咧嘴笑。
“哦,看我差点忘了,给你三个钱!”
夏芙背身一哆嗦,看是梨月唤她,连忙掏袖子。
不知为何手一抖,三个铜板叮铃铃落地。
梨月笑眯眯蹲下拾钱,殷勤的替她掸拖裙儿。
“姐姐裙子沾脏了。”
“没事儿,不要紧!”
夏芙推开她,一阵风似得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