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越说越哽咽咳嗽,伏在枕上声嘶力竭。
芷清忙俯身拍着背,急地用话哄劝,可沈氏哪里肯听?
“好在我一进门便死了公公,好歹是为公婆守过孝的媳妇,他们宁家再混账,也不得休我出门。你们从今往后不必劝我,也不必让我俯就你们姑爷。就只当我丈夫已经死了,我是独自一个儿守寡在这里!”
“这是什么话,小姐可是气糊涂了!”
这话一出口,芷清顿时慌了,连忙把暖阁、妆房里的丫鬟们赶出去。生怕沈氏再说大逆不道的话,让这些丫鬟传出去。
赵嬷嬷本来陪着落泪,听她这几句话,险些气昏过去。
“好糊涂的小姐!您三岁识字五岁读书,七八岁您跟着兄长们读书做文章。您在娘家十六年,夫人亲自教养,八个教引嬷嬷调教规矩。哪本书哪个人教给您,能诅咒夫君了?姑爷是您至亲夫君,说几句软话不曾低了您的千金身份!在婆家不比娘家,这岂是小姐撒娇的地方?”
沈氏见赵嬷嬷还拿自己当作小孩子看待,心里越发抵触厌烦。
“嬷嬷,你也休要哄我,宁世子羞辱我,不过是为了死去的玉竹,你们当我不知?一个下贱通房丫鬟,他偏偏放在心上,听着玉墨挑唆,当我是妒妇对待。他喜欢那等下作淫贱材儿,我自成全他。我堂堂正正沈家女儿,不是低三下四的人儿,不犯着与他们奸夫淫妇拉扯!从今往后正房门槛都不许他迈!”
沈氏说完这一套话,赵嬷嬷顿时无语,也不行礼告辞,起身怒冲冲走了。
芷清急了赶着去追,却被沈氏厉声唤了回来。
“我们几个丫鬟子,只知服侍小姐,又不懂夫妻婆媳礼数!唯有赵嬷嬷是小姐乳母,娘家夫人派来给小姐掌事儿的。小姐不听她劝,还要如何呢?”
“你让这老货走!她仗着奶了我几日,就敢对我这般说话,早忘了自己奴才身份!我虽是年轻,却是沈家嫡长小姐,堂堂内阁首辅千金。她那等下作招数,都是些贱妾勾栏手段,我是嫡妻正室,如何对夫君行得?”
赵嬷嬷都是些对夫君顺从服软的主意,沈氏年轻气盛,自诩出身高贵,绝不能接受。
芷清是个未出阁姑娘,这些事自是不懂,只急地跳脚却用不上力。
偏在这时候正房无人,芷兰站在廊下躲着,将屋里的话都听了进去。
昨晚上的事儿,她自知是个的祸胎,自然要来听风声儿。
听到赵嬷嬷劝沈氏,要打发自己与香草,心里顿时发狠。
直等着赵嬷嬷挑帘出门,芷兰心里便生了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