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高不少。
梨月赶着叫姐姐,怕她不认得自己,特意说东西是玉墨叫送的。
这红绒早先和玉竹玉墨,都是宁国府家生子,从小一起玩闹亲密无间。
她见梨月红肿着鼻子,便皱眉问了几句新房的事。
梨月就等着她问,忙告诉了实话,又说沈家丫鬟欺负人。
“大奶奶是菩萨人,都是芷兰香草使坏心,欺负我们年纪小。她们见玉墨姐姐待我们好,索性连玉墨姐姐都欺负。”
她只骂芷兰香草几个丫鬟,但话里话外都提了沈氏的纵容。
红绒心里明镜儿似得,抬手不许她说,令小丫鬟将食盒、糖果接了,随手拿了个荷包给梨月。
“我要给太太挽发,不得与你说话。这些事太太都知道,小孩子家不必害怕,早回去当差吧。”
梨月见她收了酥糖,就知这事有几分眉目。
又看荷包里有个荷花样银稞子,心里更有了底。
回到凤澜院,梨月将银稞子收了,荷包丢给秋盈。
荷包是鹅黄缎扣绣五色鹦鹉,秋盈这才高兴。
梨月才吃了早饭,就见锦鑫堂掌事孙财家的,带人抬赏赐进院。
沈氏正在装病,赵嬷嬷也不露面,芷清忙迎了出来。
孙财家的是锦鑫堂掌事,还是是宁夫人的心腹奶嫂,内宅半个总管。
芷清连忙行礼,引她进正房见沈氏。
凤澜院有五间正房,东边是书房、琴房、香室、茶室,供沈氏读书抚琴玩乐,起坐燕居都在西侧。
西侧最里是暖阁,一张江南螺钿雕花拔步床,金钩挂着锦绣帐幔。帐外是妆房,摆设妆台妆奁衣橱,靠墙设着软榻。碧纱橱往外是偏厅,饮食起居所用,门外又是二道厅。
按说孙财家的来了,就该让到暖阁里说话。
可沈氏正怨怒夫君,连同婆婆也怨上了,她便让人放了暖阁帐子,只说“身上不好不曾梳洗,请孙妈妈外头坐”。
孙财家的会意,在妆房站住。
这孙财家的是个掌事里的老油子,心里不满脸上不露,连坐都不肯坐。
“太太要来亲自来看,怕怕奶奶劳累,就没过来。大奶奶歇一两日好了便罢,不好时早请府医看,春日时气不好。”
沈氏装病不说话,芷清忙替她行礼答应
孙财家的也不多说,出正房就让把婆子丫鬟都唤来,手下人抬出一盒银子一柄戥子,按着等级赏钱下去。
“昨夜合卺礼你们辛苦。太太派我放赏,银钱不多休要笑话。”
管事婆子、一等丫鬟每人一两,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