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泉林笑呵呵道，王自重一头雾水。
“见过？”
“九十年代的全国工矿企业表彰大会，对，九二年，你那会儿可是全国先进工作者。”
“九二年？我是去过京城一趟，这不巧了吗？缘分呐。”
一声“缘分”无形中拉近了两人距离，周文趁热打铁道：“你们哥俩会客室聊聊。”
两人点头，拉着手进了会客室。
“马厂长交了好运，遇上陆董事长那么个实干家。”
王自重不住恭维，马泉林摆手道：“当初也没办法，我们陆总拿出全部家底，抵押了厂房贷款搞技术升级。”
“要不是他这么大魄力，带着全厂豁出去干，哪会有今天。”
“马厂长谦虚了，陆总的实力大家有目共睹，今天冒昧搭话就是想看看咱们两家有没有合作的机会。”
王自重开门见山，马泉林疑惑道：“山猫拖拉机不是有政策扶持吗？”
传统工矿企业即便面对改制，龙夏总局也会给出过渡期。
只要五年内企业能扭亏为盈，还是能继续端铁饭碗的。
“明年开春就第五年了，我老王没本事。”
王自重语气暗淡，马泉林感同身受。
当初要是没有陆慎为力挽狂澜，巨龙钢铁的下场不会比今天的山猫拖拉机更好。
“王总有什么想法？”
为众人抱薪者，不可使其冻毙于风雪。
王自重身为厂长，养老钱早攒够了。
完全可以拍拍屁股走人，但他走了，几百号工友怎么办？
马泉林淋过雨，自然也想帮人撑伞。
“不知道贵董事长有没有兴趣全资接盘山猫拖拉机厂？”
全资接盘？
山猫拖拉机厂旗下少说有五百工友，五百张等着吃饭的嘴。
马泉林一时间拿不定主意：“要是千八百万的项目，我马泉林就自己做主了。”
“关键是咱们山猫拖拉机几百号人，六百多亩厂区，光是地皮都要十多亿。”
王自重叹了口气：“我知道很难，老哥哥你也是咱工矿企业出来的，你忍心看着工友们被迫下岗吗？”
“这……你容我想想。”
王自重的话宛如锋利的刀子，刀刀捅在马泉林软肋。
“厂子五十岁以上的工友我可以做工作，让他们回家创业，厂房和地皮也可以和上面沟通，无偿划转。”
“就当老哥哥求你，帮我过了这个坎儿。”
王自重说着便要跪下，马泉林一把搀住他：“王总这是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