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朱大郎又翘腿一躺,看着色变振恐的宾客:“回去吧,给老李带句话,四十好几的人了,不要这么幼稚。到此为止,或许还能善终。”
宾客强自收拾着恐惧,耐心劝道:“事实上并不必朱帅做什么,但求一表,也算与结善缘,以为友谊之基。”
“河东上下若都是你和李克用这类蠢货当道,亡无日矣。”朱大郎一拍案,满脸嫌弃:“滚!”
宾客涨红了脸,拱手离去。
“大帅,没我们声援,以李克用的性子,多半只能放手一搏了吧?”幕僚左处机问道。
“他敢吗?”朱大郎轻蔑道:“万一大败亏输,被晋阳城里的李克宁夺了鸟位,被圣人燕人兵临城下,岂不冤枉?等着吧,待此人复命,李克用知道了我心思,就会惊惧跑路,帮他下下决心!他不亏,圣人也不受损,方为均衡之道。换做某,现在也得缩头,这个时候再狂,想片叶不沾身,那就不叫豪杰,叫不知死活!”
“可——”左处机疑惑道:“若李克用答应大帅的要求,与我结盟,又如何?”
“如何?”朱大郎把李美人、陈昭仪往怀里一搂:“自是卖了他,坐看混战,我行我事。”
朱大郎手忙脚乱,嘴巴在陈、李身上拱得两人上气不接下气,含糊道:“也不一定,再说吧,这局势,还有得看。”
“喏!”活春宫已然上演,左处机转身而去。
常山。
城门尉王子美靠在栏杆上,看着一墙之隔外的永泰寺,凌霄塔,久久不语。
这份安宁祥和,还能保住多久?
今日下直后,他去面见了梁公儒、李宏规、周式、上官道子几位军府权臣,谈了谈时政。
刘仁恭伐晋,代北晋军闭门自守。
义武军起兵救援,出飞狐口与燕军相持蔚州。
几个大佬觉得燕军出马,或为圣唐之福,能使李克用回师。又认为义武军,似乎也非忠良,这么帮李克用分担压力,此贼还能在关中待上一年半载。
王子美详细解释了如今朝廷与各藩方、河北各镇内部的复杂关系,建议联燕灭易,断李克用一臂,或兵出井陉,入太原府,逼李克用回来。
几个权臣闻言不悦。
李宏规认为这是祸水自引,会被李克用那个疯子赖上。
梁公儒则觉得,擅灭义武太跋扈,接壤后还会直面燕军兵锋。
周式担心搞垮了河东,朝廷扩张到河东后会对成德有想法。盟友,现在是,不代表一直是。李克用和朝廷,前几年也不非常亲密?
总之,除了使归的上官道子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