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道:“武夫鼓噪,哪里没有,倒也谈不上见笑。”
“使者何事?”
王桂摇头苦笑,取出一筒已被蹂躏变形的奏书递上。
“独眼龙说什么?”
“书中一定是羞辱之语!就像龙纪年嘲笑圣人那样。”
“可恶!我去割了使者鼻子。”
“莫乱来。
一听又是李克用的奏书,帐内将官纷纷开骂。嗡嗡声中,摊开奏书的圣人越看越不对,到最后,礼貌的微笑都变得僵硬无比。
“贤妃是我妻,代王是我子。既无过失,自不相废。但——”圣人把冰凉的刀刃贴在王桂脸上,轻轻拍打:“二十万匹绢,三十万贯钱的勤王赏赐从何说起?朝廷大将纵使武熊这等功勋卓著的,也不过位同三品的散将军。李罕之、李嗣昭,凭什么加太尉、仆射、司空?”
吓得六神无主的王桂死死盯着在眼珠子晃荡的钢刀。稍后仰了一点,嗫嚅道:“检校而已。”
“郑延昌、韩偓、王抟、李溪四个真宰,亦无三公检校。”圣人依旧问道:“盖寓又何德何能何功遥领容管观察?麟州既属关内,为什么给你?我许他并据四镇,已是超越对安禄山、朱温的容忍,极致的恩典和退让,犹不满足,果真就狼心狗肺,饕餮至此?”
历史上李克用也提了这些要求,昭宗惹不起,都答应了,但圣人不会当冤大头。
“加官没得谈,麟州给不了,赏赐没有。”
这………想起李克用那暴脾气,王桂硬着头皮说道:“数万将士翘首以盼赏赐。若拿不到,一心报国的将士失望之下,恐怕会闹。泾原兵变的…………”
“使者……”圣人打断道。
王桂闻言一怔。
“李克用会死在金山满洲。”
王桂咽了咽唾沫。
“为何不是太原,不是神武川?”圣人自问自答:“藩帅败亡,或为下克,或出奔客死,但我梦见过金山满洲,那里人间仙境,又是沙陀祖地,拿来安葬外舅,妥当无比。”
“陛下……”王桂正待说些什么,又被抬手拦停。
“凤翔、邠宁、夏绥、凉州、同州、镇国、陈许、宣武、魏博、金商、梁汉、西川、横海、荆州、湖南十五镇诸侯,李茂贞头悬北阙,王行瑜暴尸狗脊岭,王行约葬身竹林,韩建就戮潼关,冯行袭不知所踪,卢彦威客死汴梁,罗弘信斩于白虎殿,赵昶吞药自杀,翁郜入朝,杨守亮移镇陕虢,成汭奉命左右,朱温藏首宣徽院,其妻刚给我生了三个儿子…………李克用仍能坐在太原和我斗法,原委不消多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