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个锤子!管,管什么了?”
“若不是看它姓李,额已反了。”
“为着打打杀杀,常年横征暴敛,把我辈榨成了人干。如果家有余粮,事不必至此。”
“放我们逃荒去吧。”
成汭憋得满脸通红,卫兵见他尴尬,拔刀对大伙一指:“叫什么!”
其他青州兵也停了动作,凶相毕露,瞬间止住了哄闹。
“再敢喧哗,哼!”杀材们又留下了要大伙小心些的威胁性话语后,才收了白刃。
成汭把几个领头羊叫到近前,吩咐道:“鄙人北地太守成汭,灵武存粮养得活你们。但离了几百里,转运损耗高。稍后我会给你们发七天的干粮,你们要么从我入籍北地就食,要么掉头返乡。昨日接报,三辅已经在赈灾。反正不能乱跑,这么苦寒的雪天,乱跑是找死,更不能北上。”
几人都有些狐疑,但不敢发言违逆。看着他们欲言又止的样子,成汭也不理会,他本来也没打算和百姓商量,这是他出于朝廷的最高利益的命令。
“下去把我的意思给大伙说清楚。”最后说完,成汭便挥挥手,让他们退下,随后又看着众人安慰了一番。
说话间,车队也到了。
独轮上,马车上,骆驼上,一个麻袋一个麻袋地层层垒着,每个麻袋都是鼓鼓的。灾民们看清楚车队后,眼睛就没挪开过,一个个都直勾勾地盯着,仿佛受到了某种魔力的牵引,纷纷跟着车队走。
“太守,这粮算卖还是算借?”一个皮包骨老头问道。
成汭嗤笑道:“怎么,都要饿死了,还管借不借?要钱你就不吃了?”顿了顿,一挥袖,给圣人贴金:“行了,旨意免费。你当我李家天下是谁呢,几斤救命麦子还找尔辈要回来?”
得到这个消息,众人无不欢欣鼓舞,热泪盈眶。怨气冲霄的气氛,立刻变得其乐融融。
飞雪漫天,男女们排起队领饼。
官吏们一边维持秩序,一边洗脑:“吃了李圣人的饼,就要当好李圣人的民!端碗吃饭,丢碗骂圣人,这等狼心狗肺,谁救第二回?”
“太守救我命,但凭驱使!”有人一边狼吞虎咽,一边冲成汭叫嚷道谢。
成汭心一颤:“住口。”
暗地里对圣人弹钢琴的胆子他有。因为他知道,以圣人的性情,在没有确凿证据的情况下,听到了也只会付之一笑。但邀买人心、功归于己罪归于上的这类事,他真不敢。曾经身为一方诸侯,他也最忌讳手下人搞这种事。稍有苗头,就会想办法将其杀死。故而他连忙疾言厉色喝止了这种声音,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