弹泄露的征兆。
回到茶行,何忠良正想着怎么处理此事,老江忽然来报告,警署传来新消息:那具“乡下亲戚”认领的尸体,在搬运途中被日军宪兵队截走,解剖室连夜增派了六名法医。
何忠良猛然警觉,敌人已嗅到异常,或许他们从徽章断裂处发现了人为痕迹,正通过尸检反向追查接头暗号。
“鲁嫂没事吧?”
“没事,给她卸了妆,现在她就算再次出现在警署,也没人认得出来。”
何忠良这才放心,至于那些搬运的人,都是大街上临时拉来的,鬼子和警署不会为难他们。
现在他能做的,就是必须抢在敌人之前找到林淑婉,不然案子卡在这个环节,鬼子那边获得的信息却会越来越多。
陈光浩不能白死!他想要传送的秘密,一定要找出来,揭穿鬼子的阴毒伎俩。
何忠良决定赌一把。
次日黄昏,他化了妆,伪装成送煤工潜入海军俱乐部,卸煤时故意将铁锹磕在更衣室门框上,引得侍女开门呵斥。
何忠良佯装惶恐退让,却在门缝闭合的刹那瞥见一件和服内衬撕口处露出半枚稻谷徽章,断裂处与陈光浩那枚完美咬合。
徽章内侧刻着“淑”字,证实了林淑婉曾在此活动。而更衣室角落的碎瓷片沾有血迹,血滴形状与绞杀喉骨时喷溅的形态一致,在月光下泛着暗红锈色。
这是林淑婉也遭遇了不测嘛?
线索再次中断,夜色渐浓,何忠良站在俱乐部露台俯瞰栈桥。
潮水正吞没第三桥墩,那里曾浮动着陈光浩最后的使命。
何忠良觉得无比的憋屈,烈士在此牺牲,事实可能就在眼前,他却猜不透,探不清,看不透……
穿越以来,他第一次失去了曾经的随心所欲,在这里他第一次负伤,第一次看着自己人白白死去,自己却无能为力。
何忠良攥紧两张拼合的徽章,徽章边缘的锯齿纹路在掌心硌出刺痛。
突然,远处码头传来汽笛长鸣,三号码头的探照灯骤然亮起,日军运输船的影子在漆黑的海面上投下狰狞轮廓。
看来,午夜的铁路调动时间将至,毒气弹即将被送上军列,而林淑婉的下落仍是个谜。
必须行动起来!
不是说派了六个法医嘛……
潜入解剖室时,何忠良听见法医们争论着死者喉骨的断裂角度与常规绞杀手法不同,更像是受过特殊训练的忍者技法。
解剖台上,陈光浩的胃部残留物中竟混有少量紫苏叶碎屑——海军俱乐部侍女的便当里常以此物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