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酒肆,马车后男子持械尾随,在那广亮大门前停了下来,轿帘撩起,此间主人赵思诚走了下来。
谷雨的笑容一瞬间僵在脸上,大脑袋忍着笑道:“谷兄弟,成为江湖大盗并非一蹴而就的事情,你还有的学呐,怎么,今日还要发财吗?”
谷雨咬着牙看着赵思诚在护卫的簇拥下走进了门,脸上阴晴不定,犹豫半晌道:“回来又如何,以你我的身手还怕他不成?抢他奶奶的!”
后院,赵思诚的妾室如画从正房中脚步匆匆走了出来,拐过月亮门迎面正撞上醉醺醺的赵迪生。
如画连忙避在一旁:“少爷回来了。”
赵迪生打了个酒嗝,醉眼朦胧地看着如画,毫不掩饰自己的厌恶:“我若不回来,方便你找野男人了是不是?”
如画冷面寒霜:“少爷醉话连篇,想来是喝了不少,还不带少爷去醒酒?”这后面一句却是对下人说的。
那下人名叫赵全儿,是赵迪生的伴当,连忙搀着赵迪生:“少爷…”
赵迪生一把甩开了他的手,指着如画激动地道:“那老东西平生所爱只有我娘一人,即便她老人家走了你也不可能取代她的位置。你不过是那老东西排遣寂寞养的一条狗而已,奉劝你别动坏心思,否则我要你好看!”
如画一张脸通红,紧咬着嘴唇定定地看着赵迪生,末了冷冷地撇下一句:“我对老爷一片真心,日月可鉴。少爷还是管好自己的生意吧,莫让老爷发愁了。”
说罢转身就走,赵迪生被戳到痛处,腮帮子不受控制地哆嗦着,怒道:“生意场上变幻莫测,哪有长胜的将军,我…我不过是一时大意...”话没说完,如画已不见了踪影,他悻悻地住了嘴,气道:“是谁在这女娘们面前嚼舌根子的,是不是你?!”
赵全儿唬了一跳:“少爷,您冤枉死我了。”
赵迪生哼了一声,嘴中含糊不清:“她算个什么东西,竟也敢嘲讽于我,反了天了!”
赵全儿见他怒气冲冲,生怕他闯出祸来,连忙将他搀到回房中,倒了杯热茶递到他手中:“少爷,今天既然没谈出个结果,不妨明日再试试看。”
赵迪生沮丧地两手抱住脑袋,深深地吐了口酒气:“哪有这般简单,那老东西贪财好色,但眼光却是不差的,我当初做皮货生意之时他便不同意,哎,当时就该答应他悬崖勒马,好过我盲目任性,将辛苦攒下的安身钱挥霍一空。”
他对乃父出言不逊,赵全儿早已见怪不怪了,只是见他意志萧索,有些不知所措地看着赵迪生,轻声道:“那不如您给老爷认个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