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太后所说,既然顶着何家嫡女的身份,总该为何氏一族谋些福祉。
毕竟前朝与后宫向来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关系。
宫门缓缓闭合时,燕无咎抬眼望去。
宋悦笙正立在廊下,雪光映得她身影格外清晰。
年轻的禁军统领眉头紧锁。
顿时觉得日后的后宫,会像前朝后宫一样不得安宁。
宫门“砰”的一声合上,宋悦笙突然对着空气说了句:“出来吧。”
枕书和执棋正疑惑间,闻郁从屋后的阴影处踱步而出,身上背着一个不符合身份的包袱。
“她是贵妃。”宋悦笙转身直视他,“你不该对她出手,尤其是在冷宫对她出手。”闻郁把玩着手中的石子,漫不经心道:“她惹你不高兴。”
两个宫女识趣地退下。
“我哪里不高兴了?”宋悦笙无奈地揉了揉眉心,“我催她走是因为听见了你的脚步声。冷宫除了你,没有人会来。”
闻郁嘴角微不可察地扬了扬,又立刻绷紧。
“她一个贵妃来冷宫能有什么好事?阿蘅,我这叫防患于未然。不然,你被她害了都不知道。”
宋悦笙懒得与他争辩,转身进了屋。
闻郁连忙跟上。
“我带来的药材和食材都放在了厨房,吴公公正在那里收拾…...”
他的声音戛然而止。
屋内崭新的陈设映入眼帘。银丝炭在鎏金盆里烧得正旺,窗边小几上摆着御窑青瓷茶具,连榻上的锦被都是今年新贡的云纹缎。
包袱应声落地。
“阿蘅。”
他喉结滚动,声音突然变得酸涩,“宫里都在传皇兄赏了你许多东西,我原是不信…...”
目光触及她右手腕上缠着的绷带时,闻郁瞳孔骤缩。
他一个箭步冲上前:“怎么弄的?”
宋悦笙挑眉:“想听真话还是假话?”
“…..真话。”
“你哥咬的。”
她语气平淡得像在讨论今日吃什么。
闻郁眸色瞬间暗沉,指节捏得发白。那一瞬,他脑中闪过无数疯狂的念头——带兵闯宫、毒杀亲兄、甚至一把火烧了这吃人的皇宫…
“啪!”
宋悦笙一记弹指敲在他额头:“别愣神,耐心听完。”
“几天前,我在屋顶练武赏雪,闻彧怕我死,我爹率领宋家军找他麻烦,所以突然闯入冷宫,结果发烧了。我照顾一夜,他醒来非但没感谢,还把我手腕咬出血。”
她三言两语将事情经过道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