渍,整个人向后仰倒。
后脑重重磕在青砖上,眼前顿时金星乱冒。
因不让宫人在外守夜,以至于三更梆子响过,何映雪才艰难地支起身子。
鎏金步摇早已歪斜,发髻散乱如疯妇。可当她茫然四顾后,目光扫过满地狼藉,突然瞪大眼睛,脱口而出一句与何府嫡女身份极不相称的怪话。
“蚌埠住了家人们,说穿就穿啊?!”
她呆滞地摸了摸头上的血渍,又看了看腕间价值连城的翡翠镯子。
像是见到什么脏东西一样,疯狂撸下腕间的翡翠镯子。
“叮当”两声脆响,那对价值连城的镯子被她砸向墙角,碎了一地。
“这特么…...”她咽了咽口水,“是地狱难度的宫斗副本啊……”
此时,钦天监观星台。
夜风掀起蔺无暇的星纹官袍。
他仰望着天穹,银线刺绣的星图在月光下微微发亮。连续四夜,天市垣的异象愈演愈烈。
两颗本不相干的星辰竟如蛟龙绞尾,在紫薇垣外纠缠出螺旋状的星轨。
“辰星入紫薇……”
自然指向新入宫的暄贵妃。
可另一颗突然闯入的荧惑……
铜钱在龟甲中发出不安的碰撞声。
卦象显形的刹那,蔺无暇瞳孔骤缩。
“孤阴不长,独阳不生。双星互噬,一荣一枯。”
这样的命格,百年难遇。
他想做的事或许很快就会成功。
可这深宫中,究竟是谁与这位新入宫的贵妃,有这样彼此相克的命格?
……次日下午,日影西斜。
寒枝抱着几条厚厚的棉被,寒酥抱着七八个比人还高的锦盒。
两人摇摇晃晃地走在宫道上。
走在前头的何映雪步履如风,绯色裙裾在青石板上翻飞,转眼就把两人甩开一大截。
“娘娘!”
听到呼唤,何映雪蓦然回首,发现两个丫鬟还在百步开外。
她跺了跺脚,鎏金步摇在鬓边乱颤,又急匆匆折返回来。
“你们两个怎么走得比蜗牛还慢?”她伸手扶住寒酥怀中摇摇欲坠的锦盒。
寒枝声音细若蚊呐:“娘娘,冷宫现在有禁军把守…...而且这些是陛下赏赐的珍品,为何要精挑细选地送给废后?”“什么废后?”
何映雪突然拔高音调,吓得寒枝一个激灵。
她正色道:“端宁姐姐是先入宫的前辈,本宫理应先去拜见。”
——这关系到她的身家性命啊!
何映雪在心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