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他赶紧站起身,脸上堆着笑,紧紧攥着手里的钥匙。
“老沈,那你可得尽快帮我解决啊,厂里那边就给我三天的时间。”事情既然已经谈妥,他也不想在这里多待,但走之前仍不放心地大声叮嘱了一句。
“嗯,我知道了。”
沈万山脸上挂着温和的笑意,静静地看着他跟着司机快步走了出去,直到那狼狈的身影消失在门外。
等人彻底走远了,客厅里恢复了寂静。
沈万山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片阴沉。
他猛地抬手,将刚刚放在茶几上的那个崭新的茶杯狠狠地朝着地面砸了下去!
“砰——”
一声清脆刺耳的碎裂声响彻客厅。
崭新的陶瓷杯瞬间四分五裂,洁白的碎片混杂着褐色的茶水,溅得到处都是。
真是流年不利!
沈万山面色阴沉,胸口一股无名火无处发泄。
最近做什么都不顺遂,他之前费尽心力巴结上的那个人如今自身难保,连带着他也处处受挫,各种麻烦事就像是约好了一样,一件接着一件地找上门来。
现在倒好,连陈友德这种他根本没放在眼里的小喽啰,也敢爬到他头上来撒野,拿着陈年旧事来威胁他了!
还真当他沈万山是心慈手软、任人拿捏的善茬不成?
沈万山面沉如水地坐在沙发上,一动不动,眼神阴鸷得骇人。
一直悄无声息的中年女人听到动静,默默地从旁边走了出来,手里拿着扫帚和簸箕,小心翼翼地将地上的碎片收拾干净,动作麻利而熟练,仿佛早已习惯了这样的场面。
她收拾完,又悄无声息地给沈万山重新换了一杯温水,这才躬身退了下去,自始至终没有发出一点多余的声音。
客厅里再次陷入沉寂,只有沈万山手指敲击沙发扶手的轻微声响。
不知过了多久,送陈友德出去的司机再次走了回来,垂手站在沈万山面前,神色恭敬。
“人送过去了?”沈万山抬起眼皮,声音听不出什么情绪。
“送回去了,”司机如实回答,“半路上他还要求先去了一趟纺织厂家属院,把他那个老娘,还有老婆孩子都接上了,一起送去了青藤路那边的旧房子。”
沈万山听完,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他倒是懂物尽其用。”
似乎对陈友德的事情不再关心,转而问道:“陈抗美那边,怎么样了?”
提到这个,司机的脸色也变得凝重起来,他沉声汇报道:“人恐怕是出不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