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厂里还有不少以前跟顾家有些关系的人,那些举报信肯定也是他的手笔。”
陈友德咬牙切齿地说,声音里充满了恨意。
“没想到死过一回,他倒是学聪明了。”
沈万山听完,嘴角竟然勾起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语气听不出是赞赏还是嘲讽。
他五官长得实在普通,小眼睛,厚嘴唇,身高大概也只有一米七不到,放在人堆里毫不起眼。
但常年身居高位,养尊处优,通身带着一种沉稳的上位者气势。
此刻他虽然在笑,但那笑意却不达眼底,反而给陈友德一种阴冷不舒服的感觉。
要不是这些年沈万山步步高升,权势越来越大,快到他需要仰望的地步了,陈友德其实并不太想和这个人深交。
“老沈,”陈友德定了定神,决定先打感情牌,“这些年我也给你送了不少东西,咱们两家关系一直很好,还差点就成了亲家。”
“要不是清衍那小子有眼无珠,不识好歹,偏要把石子当珍珠,我们的关系早就更近一步了。”
他顿了顿,继续情真意切地又说。
“就算没结成亲家,这些年我和琼玉也是把秋霞当成亲生女儿一样疼爱的。现在我和琼玉都因为这事住了院,现在还被从房子里赶了出来,连个住的地方都没有了!老沈,看在咱们这么多年的交情上,您可千万要帮我这一次啊!”
沈万山听着他的哭诉,脸上的表情依旧平淡,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敲击着沙发的扶手。
“你手里还有钱的话,还是先拿出来把窟窿填上。至于其他的,我这一下也拿不出那么多钱借给你周转,最多,我帮你跟纺织厂那边说说情,看能不能通融一下,少给一点。”
这话一出,陈友德的心顿时凉了半截。
沈万山这明显是想置身事外,最多动动嘴皮子,根本不打算出钱出力。
“老沈,你知道的,我手里真没多少钱!”陈友德急了,“这些年我虽然从厂里弄了一些,但迎来送往,上下打点,花销也大得很!我不是跟你借钱的意思!”
他双手紧张地抓着自己破烂的衣角,声音也忍不住拔高了几分:“既然你能帮忙跟厂里协商,那不如就让他们算了!这件事我们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我还继续回去当我的副厂长!以后我也不想着当厂长的事了,安安分分干活!”
他知道沈万山有这个能力,只要他肯开口,纺织厂那边肯定会给面子。
就算这件事算了,可他房子没了,工作也丢了,以后可怎么办?
他汲汲营营十几年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