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污浸透布条;修士们手持水囊,逐一分发清水,动作轻缓却难掩疲态;修女们低头擦拭孩童脸上的污垢,柔声安慰,试图驱散他们眼中的惊恐。狭小的庭院内,难民簇拥成团,神色惶然,如风中残烛。他沉吟片刻,声音低沉而坚定:“博亚隆院长,圣约翰医院是他们最后的庇护所,请您务必再坚持一下。”
博亚隆迟疑片刻,木珠在他指间停顿,最终缓缓点头:“先安置他们进入我们的院子,我们只能为他们提供维持生存最最基础的水和食物。而且我们确实无力持久,此外他们当中許多人只能露宿室外。待局势稍稳,必须尽快对他们劝返各地。”
“现在正值夏季,露宿应该问题不大。”贝尔特鲁德回应。
“多谢您的仁慈。”一旁的奥瑞斯忒斯感激地插话,声音中带着一丝急切,“我会即刻联络罗马帝国当局,请求他们与十字军首领交涉,争取为这些‘异端’的去除“污名”。”
李漓微微颔首:“那就先这样吧。”他转头看向贝尔特鲁德,目光柔和了一瞬,却旋即转为凝重,“我必须去一趟圣殿山。阿克萨天方寺中还有我的族人——他们曾随我伯父为塞尔柱帝国驻守耶路撒冷,兵败城破时被俘,之后就滞留在此地的,现在我既然来了,就不能弃之不顾。”
贝尔特鲁德闻言一怔,眼中闪过一丝惊惶。她上前一步,紧紧握住他的手,指尖冰凉如霜,声音低缓却满载忧虑:“艾赛德……城中战火未熄,局势凶险,我们好不容易到此,你怎可再此涉险?”
李漓低头,轻轻抚上她的面颊,指尖在她微凉的皮肤上停留,笑意温柔而坚定,眼中却透着一丝释然:“我不会有事。”他顿了顿,语气转为沉静庄重,“我已从伊夫提哈那里得到确实的消息,伯父已殉职。如今,我已是真正的沙陀族长,肩负着守护族人之使命与责任,怎可退缩?”
李漓抬眼,凝望圣殿山之巅,阿克萨天方寺的轮廓隐没在浓重的暗影中,宛如一座沉默的守望者,孤独而肃穆。他回身,目光扫过蓓赫纳兹与萧书韵,嗓音低沉,带着一丝不容商量的坚定:“师姐,蓓赫纳兹,你们可愿随我前往?亲卫队已精疲力竭,需留此休整。”
“我也去!”还未等任何人回应;观音奴猛地踏前一步,声音清亮,眼中燃着无畏的光芒,毫不迟疑。
“我当然要陪你去。”蓓赫纳兹与萧书韵几乎同时应声。
赫利刚要开口,李漓却抢先一步,转向她,语气温和却不容反驳:“赫利,你留在这里。我去去就回。此处也有你的族人需要照看。你说过,虽然你很穷,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