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打算?”
柳林站起身来,走到窗前,望着窗外漆黑的夜空,深吸一口气,“我们要加强幽州的防御力量,提升百姓的修炼水平。同时,我要给朝廷写一封奏章,将幽州的真实情况,以及那些商贾和暗门子的恶行,原原本本地呈上去。我倒要看看,朝廷还能如何睁着眼睛说瞎话!”
说罢,柳林转身,大步走向书桌,拿起毛笔,蘸满墨汁,在洁白的纸张上奋笔疾书。烛火映照下,他的身影坚定而决绝,似要将心中所有的不甘与愤怒,都倾诉在这封奏章之中?
冯戈培立在书案侧畔,烛火将他的影子斜斜投在斑驳的砖墙上,像条蜷缩的蛇。柳林运笔如飞,宣纸上墨痕如龙蛇游走,簌簌的书写声里,他喉结滚动了两下,目光死死盯着那封即将成形的奏章——若是呈上去,朝廷与幽州或许还有转圜余地;可若……
夜风突然卷着雪粒子撞开窗棂,惊得冯戈培浑身一颤。他望着柳林宽大衣襟下隐约露出的佩刀,那是曾斩杀过草原蛮兵蛮将无数的神兵,此刻泛着森冷的光。如今幽州铁骑数十万,并州粮库充盈,草原蛮族妖族俯首称臣……他指甲深深掐进掌心,连指尖都微微发颤,只要扣下这封信,主公便再无退路,只能与朝廷兵戎相见……
他自己明白。柳林达到现在这个程度。他作为幕僚总长,这辈子的官途也就到头了。
但如果柳林更进一步。甚至荣登九五至尊,统一天下,那他就有可能成为更高的官职,甚至成为了一人之下万万人之上的存在!
这个念头刚一冒头,冯戈培后颈便渗出冷汗。他想起柳林只带着几个卫士就敢去草原深处,以一己之力化解了草原与幽州的百年仇怨,前些日子动手时,那股淡灰色的气浪铺天盖地,这样的主公,真的会给他这样的机会吗?
不该想的事情就不要去想。柳林突然掷笔,墨汁在案头溅出狰狞的痕迹。他转过身时,烛火将半边脸照得通红,另半边却隐在阴影里,如果这个时候想的太多,很可能会丢了性命。
冯戈培只觉双腿发软,仿佛被人抽走了脊梁。他盯着柳林腰间玉佩——那是柳林亡母留下的遗物,此刻正随着主人的呼吸轻轻晃动。主、主公……他声音发飘,却见柳林已走到窗前,望着城外忽明忽暗的烽火台。
老冯,柳林的声音混着风雪飘来,你看那烽火,像不像洛阳城的灯火?不等回答,他又轻笑一声,当年在洛阳,我以为那些朱门广厦是天堑,现在才明白,人心才是最难逾越的关。
冯戈培浑身冰凉,突然发现柳林的背影竟比平时高大了许多。
他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