域:“您瞧,自通商令颁布后,每月涌入的流动人口逾万。这些人白日里谈生意、跑码头,夜里总要寻个消遣之处。暗门子与青楼,实则是这繁华背后的‘软枢纽’,断不得啊!”
戴沐阳也站起身,黝黑的面庞上满是忧虑:“冯先生所言极是。我戴家商队往来各地,见过太多因‘禁娼’闹得鸡飞狗跳的城池。表面上看着风清气正,背地里黑市交易猖獗,治安反而更差。”
冯戈培擦了擦额间的汗,从袖中掏出一沓密报,纸张边缘已被翻得发皱:“大人请看,这些青楼背后牵扯的势力盘根错节。有京中权贵的远房亲戚,有本地豪绅的三妻四妾,贸然动手,怕是要捅了马蜂窝。就说‘醉仙楼’,明面上是李员外的产业,实则与京中某位王爷的侧妃沾亲带故...”
他顿了顿,声音放轻:“更棘手的是那些女子。卑职暗访过,许多人并非被强迫。她们算过账——在纺织坊做女工,每日累得腰酸背痛,月钱不过百文;可在青楼里,接一位贵客便能抵半月工钱。若遇出手阔绰的,一夜所得,够乡下爹娘一年嚼用。”
书房里陷入死寂,唯有窗外风雪拍打着窗棂。柳林盯着舆图上密密麻麻的商号标记,忽然觉得那些闪烁的灯火,竟像是扎在幽州皮肉里的刺。他握紧了拳头,指节发白:“所以,就任由这些腌臜事继续下去?”
寒风卷着雪粒不断拍打着书房的窗棂,发出阵阵呜咽。冯戈培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他小心翼翼地欠着身,双手在袖中微微攥紧,声音里带着几分无奈与忐忑:
“大人啊,这种事情真不是一时半晌能做完的。您想彻底解决,就得先教化万民。得让百姓们知道,什么是荣耀,什么是耻辱,只有这样,他们心里才有杆秤,才明白哪些事能做,哪些事万万不能沾。”他说着,偷眼瞧了瞧柳林沉下来的脸色,又急忙补充,“而且,咱们要是不想让那些女子做这等营生,总得给她们找出路、谋生计吧?”
一旁的戴沐阳闻言,冷笑一声,脸上满是不以为然。他双臂抱在胸前,玄色劲装下的肌肉微微绷紧,语气中带着嘲讽:
“冯大人,您说得倒轻巧!这哪里是什么教化和生计的问题,根本就是好逸恶劳!”
他跨步上前,靴底重重踏在青砖地上,
“大人把幽州治理得不好吗?纺织坊里的活计,女子们干不了?相夫教子,男人养不活她们?军营里帮着洗衣做饭,难道就活不下去?”
他越说越激动,眼中满是怒意,“都能活!她们不过是想活得更舒坦,为了钱财出卖身体,有的甚至是贪图虚荣!您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