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性、大量放籍的奴仆……只要是大汉的子民,都有进入学宫的机会。
最初,不是没有人反对,可素来无所谓的刘据,在众人眼中还喜欢玩闹的小太子第一次在朝会上据理力争,要求大汉的每一份有生力量都不可以浪费!
谁都不能奢求他救,都给他自救起来!
“推荐函?”
陈阿娇指尖摩挲着推荐函的鎏金纹路,羊脂玉般的纸张上墨迹未干,是刚刚刘据当着她的面写好的。
工整的小篆写着举荐她入阴阳家学院学习,落款处“大汉太子刘据”的字样旁,赫然盖着枚赤金螭纹印。
她垂眸盯着那抹艳红,忽然抬眼望向倚坐在对面态度散漫的小小少年,眉梢挑起:“不装了?”
刘据歪头眨了眨桃花眼,月白儒衫随着动作荡起轻波:“装什么?”
“太子印章,刘据……”陈阿娇的指甲在“刘据”二字上轻轻叩击,尾音拖得绵长,“刘小猪你改名了?”
“小猪是小名,大名叫刘据。”刘据态度自然,理直气壮。
陈阿娇轻哼了一声,又问:“太子?墨家弟子?”
“太子怎么不能是墨家弟子了?”刘据振振有词,“不要小瞧我,我可是百家传人!”
陈阿娇下意识扬起了嘴角,垂着眸子没有接话。
几年前,骑坐在墙头的小团子强硬的闯进她的生活里,她太寂寞了,关在长门宫的日子像是一潭死水,所以哪怕当时已经认出了刘据身上的蟠龙玉佩,也假装什么都没发现。
就这么和刘据相处了好几年,哪怕他是刘彻和卫子夫的孩子。
刘据似乎完全没有发现她的态度变化,直白的问道:“怎么样?去不去?”
长门宫的铜漏滴答作响,陈阿娇望着空荡荡的大殿。
哪怕会有人打扫,但失了人气,蛛网在藻井间轻轻摇晃,曾经摆满金樽玉盏的案几上,如今也落着层薄灰,看上去一派衰败之气。
她忽然笑出声,推荐函上“阴阳家”三个字在暮色里泛着奇异的光:“你来真的啊,阴阳家,你真看得起我。”
“我一向说到做到。”刘据的瞳孔亮得惊人,倒映着她苍白的脸,“怎么样,去吗?”
陈阿娇捏着推荐函的指尖微微发抖,转头看向殿外渐暗的天色。
长门宫的宫墙仿佛正在剥落,露出多年前那个敢爬上未央宫飞檐,骄傲肆意的少女。她对上少年眼底燃烧的星火,突然嗤笑一声:“这里是长门宫,你确定我能去?”
“只要你想。”刘据傲娇的抬眸,“你不会害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