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志,抽颗烟。”好在这里有人值班,唐植桐大方走过去,散烟套近乎。
“且熬熬吧,等粮食收了说不准就好了。”唐植桐安慰道。
这一路上,唐植桐没闲着,帮着整理信件、分装,打上架子后,比以前方便、快捷了很多。
“嗐,我可不是来看那个的,听说有个捉蒋亭,我是想瞻仰前人的功绩,批判运输大队长。”唐植桐谎话张口就来。
捉蒋亭最开始是有人为了拍舒服物流大队长修建的木亭子,起名叫民族复兴亭,十年后胡宗南倡议捐款改建成钢筋混凝土结构,名字也随之改为正气亭。
天亮后,外面没再传来动静。
“那倒也不是,运气好一晚上没人扒车。我们俩这阵子总结了一条规律,开着灯,邮车里有个人影,扒这节车厢的就少。”谢渠吸口烟,给唐植桐解释道。
晚上的时候,火车在郑中市拐了弯,径直往西驶去。
“嗯,快了。”谢渠确认道。
“唉,都盼着呢,但麦子才收了多久?造……唉!”余福银又是一阵摇头叹气。
有了在泉城的教训,唐植桐在路边吃午饭的时候,长了个心眼,专挑没人的时候才拿出干粮来。
“扒车这么严重?”唐植桐吃了一惊。
“快到郑中市了?”唐植桐明白了,不是什么歹人,求条生路罢了,都是去年这边猛放卫星造成的恶果。
兴许是邮车里一直亮着灯,门外传来的“咣当”声并不频繁,每当此时,押运员都会用手使劲拍车门,接着就是寂静。
“你是干什么的?”对方打量一下唐植桐,看着不像坏人,才接过烟问道。
负责长安线押运的两名工作人员分别是谢渠、余福银,发工资的时候唐植桐见过,两人都是押运回来,3号下午领的工资。
“你们辛苦了。我今晚也不睡了,多一个人多一份力量,咱一块把邮车守好。”唐植桐主动放弃休息,谁都不想这种事发生,希望一路平安吧。
唐植桐觉得自己大概猜到了原因,扒车都是往远了走的,没灯的是货车车厢概率大一点,到站不用下车,藏在里面也不用担心被发现,客车则不同了……
唐植桐不是不愿意帮人,但人心隔肚皮,有的人一块窝头就知足,有的人胃口就大得很,财漏了白,不好说会发生什么。
“唐股长,这里跟别处不大一样,扒火车的多。”谢渠背着家伙,躲在车厢壁后,苦笑道。
这一站在长安东边,距离华清池近一些。
“唉,一到这地界,我们心里就犯